在忙到沒時間吃飯、休息、陪家人的時候,你也曾經疑惑過時間到底都去哪裡了嗎?《提案》10月號延續經典小說《默默》的時間概念:「時間也就是生活。而且,所謂的生活,就在人心深處。」邀請曾以「人生剩不到22K」廣告短片引發討論的盧建彰導演,分享他覺得時間是什麼,以及在每日24小時裡如何分配創作與生活的時間。
歸我用的時間,才是真的時間。我是個每天都會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的人,但很多時候都很悠閒,會盡其可能地多做些有趣的事,並盡量不做覺得無趣的事。這讓我變得有點奇怪,看起來很忙,但又不是真的很忙。
每天給自己「2%」時間逃離世界
我看起來似乎對這世界滿不在乎,卻又斤斤計較,如此矛盾。願意把時間給在乎我的人並也很在乎自己的時間被別人用去,因為我只剩七千多天,如果活到我父親的年紀。
最近發現,原來從以前開始就得每天留給自己2%(三十分鐘)的時間,好讓我可以修復,我需要時間獨處,不管是運動或閱讀,總之,就是每天都得要有,不然就會覺得很累,很沒有創造力。
在2%的時光裡做沉澱心靈的活動,是盧導修復自我心神和保持創造力的重要行程。
在日常流逝的每一刻
早上七點五十分起床後送女兒願去學校,之後煮咖啡、吃早餐、看報紙,大約一個半小時。每天一定要運動半小時,也許跑步五公里或者游泳一公里,再搭配重訓,或者高強度間歇運動,接著也許開會、想東西、拍片、寫東西。通常行程會在下午三點前結束,才可以去接願回家,然後聊天搭配散步。晚餐後看電影,八點五十分上床讀書給女兒聽、讀書給自己,直到睡覺。
把時間花在喜歡的事情上
閱讀可能是我很願意投入最多時間的,幾乎每天都會逛書店、每天都看書,兩件事都帶給我很高的爽度,有種放自己去旅行的感覺,卻又沒有旅行時在新環境裡的不適應感。
我可以隨時看書,就算是開車或是會議對象遲到,都能好整以暇地拿書來看,不至於煩躁不安,書帶來的安全感,讓我隨時可以逃入那個空間,進行一場時間逃離。運動則是可以讓我擁有自信,像是盡量靠自己的力量前進或後退。哈哈哈哈。
採訪那天,導演一邊翻著《默默》一邊說:「我也好想要一本喔!」
🎥 同場加映:廣告導演盧建彰的生活取向Q&A
Q1:平常會用什麼方式來記錄生活?
盧建彰:一個是用鋼筆書寫,另一個是音樂,像是某個禮拜早上都和女兒願一起聽Miles Davis的〈Milestones〉,她很喜歡,因為聽起來像日本繪本《古利和古拉》。
中川李枝子著 ,大村百合子繪,信誼出版
用石頭一敲,蛋就破了。
古利很快的把蛋到倒進大碗裡,
加了糖,用打蛋器打勻,
再倒進牛奶和麵粉。
古拉用石頭架了一個爐子。
又撿來很多小樹枝。
這兩件事情,很多時候是為了自己。「對自己好一點」,這說法太模糊了。每天對自己「好一次」是很明確的動作,書寫和音樂都是我捍衛私領域、展現自由意志的方式。
盧建彰:「書寫是我捍衛私領域的方法,只要有一枝筆和筆記本,不論在什麼環境,我都能開始創作。」
Q2: 有每天都一定要做的生活儀式嗎?
盧建彰:有啊!運動、跑步、拉筋、洗澡都是,例如洗澡,這世界充滿了髒東西,洗澡就可以把它們處理掉——很喜歡《今天就先醬》裡對洗澡的描述,吉竹伸介就提到疲勞可以用洗的方式洗掉。
吉竹伸介著 ,行人出版
我覺得生活儀式真的很重要,要想辦法創造,不然很容易從心理疾病最後變成生理疾病。最近幾年才意識到自己原來這麼叛逆,拚命地想要保有自己,即使私領域被別人侵犯時,也會用補償的方式修復:買喜歡的鋼筆、喜歡的紙,然後就坐在那邊寫字。記得大衛.奧格威曾說:「趁著年輕,你要創造屬於你的怪癖,否則到老會很無聊。」我覺得這是必要的,而且趁早找到,並讓它隨時隨地都能發生。
Q3:日常中覺得煩躁或是壓力大的時候,會怎麼紓緩這些負面情緒?
盧建彰:運動和看書,是會讓我很快樂的兩件事情。
跑步其實很無聊,原本自己是超恨跑步,因為跑一跑回到原點,物理學上的作功是零,總覺得這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不像籃球有輸贏跟分數,但是當我得讓跑步這件事情發生,甚至得讓它有意義的時候,反而讓我覺得可以再繼續做看看。
而最理想的狀態是跑步後來就變成我的安全感。在工作上提案時,我不會畏懼客戶的身分,即使提案被拒絕,雖然會難受但是不會害怕,因為我知道等下會去跑步,半小時後,我又可以回到原來的狀態。
有時跑一跑會順便去買兩本書(因為要左右平衡),洗完澡接著看書,這樣我就很高興了。
Q4:生活中最近一次讓你覺得幸福的瞬間?
盧建彰:太多了,我還滿容易高興的,像是最近跟女兒願一起出書,是很驚喜的一件事,那並不是事先設定好的。
寫書的過程很費勁又充滿疑惑,但這一次不一樣的是,沒有想過女兒畫的圖會變成作品的一部分,那瞬間,我有種很被安慰的感覺,它像是一種沒有預料到的祝福,我們通常會對世界有很多的期待,想要努力去得到某種東西,但這樣的不勞而獲,是我覺得最幸福的。
Q5:用一句話分享自己現在的生活狀態
盧建彰:滿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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