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帶Part2、裸足的季節跟少女A:昭和偶像的少女歌聲──《提案》12月號「按下城市播放鍵,聆聽城裡外的樂光 Play&Listen to the City Music」
撰文 提案編輯室隨著經濟起飛,彩色電視機開始普及,電視台製作的歌唱選秀節目《明星誕生!》——當年的偶像夢工場——成為少女逐夢的途徑之一。不過在那之前,她們要先通過在全國各地舉辦的選秀會,直到站上決勝舞台之前,還得接受造型及歌聲的訓練。少女們不但要在短短幾個月內用歌聲一決勝負,還要爭取台下評審的青睞,跟唱片製作公司的評點,才有機會的偶像明星,宛如現代日版的《The Voice》。
出道標準除了外型和演唱實力以外,當然也得看運氣。外表看似平凡,歌藝普通的少女,能否接受引導並吸取建議,學習承受壓力之於, 鍛鍊自己的心志和體力。因為「偶像就是一份讓人們喜歡『自己』的工作」,少女唯有如此,才能走出自己的路,變成讓人為之瘋狂的偶像,如迎來季節之風而綻放的花朵一般,在舞台上閃耀發光。
為愛隱退,永遠的百惠
用「永遠的百惠」來形容其實一點也不為過,在演藝生涯最巔峰時,選擇為愛引退的山口百惠,在《明星誕生!》拿下準優勝,當時就有二十多家唱片公司願意為她出片。之後,搭配電影演出,她親自演唱同名主題曲〈としごろ〉正式出道,一直到一九八〇年退出歌壇為止,總共出過三十一張單曲,累積銷售超過一千一百萬張。
率直的個性、帶點憂鬱的眼神,初期青澀的外表與歌聲,唱著為她量身打造的歌曲,從〈橫須賀的故事〉開始,打造出彷彿另一個人格的山口百惠,這一切都必須歸功於幕後的大功臣,日本知名的創作夫妻檔:阿木燿子和宇崎竜童,由妻子阿木作詞,先生宇崎負責作曲。歌詞遊走在背德感的邊界,與既定的玉女形象形成強烈反差,成功從當時一票女歌手中脫穎而出。
一九七八年,接連推出兩首風格強烈,帶點危險氣息的單曲〈倒帶Part 2〉和〈絕體絕命〉,當時的製作人同時向兩組人邀歌,想藉由關鍵字「倒帶」營造出不斷回返的意向,而這首歌曲誕生的背後,包含歌詞中「別把我當笨蛋!」其實是有創作者對製作人的抱怨戲謔之意;而〈絕體絕命〉在電視上曾有過結合歌舞伎,以及兩台摩托車駛進攝影棚兩個不同的版本,即使放到現代,都是相當突破的演出形式。
隨著時光流逝,在演藝圈擁有好人緣的山口百惠,經過七年多的磨練,蛻變成獨當一面的優秀歌手,每次近乎零失誤的精湛表現, 即使婚後退出歌壇,卻早已為後來的少女偶像們,留下宛如傳說般的象徵存在。
聖子和明菜,你是哪一派?
歌唱類型的電視節目在當時擁有極大的收視影響力,才能讓這些少女偶像們得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全日本的觀眾認識。而歌手首先要挑戰的是,攝影棚內有現場指揮的樂團伴奏,根據樂器的編制或指揮的速度不同,一首歌曲可能會有不同於錄音版本的表現,考驗著歌手的節奏感,還有當下掌握舞台的反應能力。
以清純的外型, 配上超強演唱實力的松田聖子,出道時被視為是山口百惠的接班人,透亮的歌聲充分展現出每首歌曲的特色,唱出屬於自己的風格,更讓人難以超越甚至模仿。新單曲推出時,從髮型變化到身上的穿著打扮,全都成為當時少女們爭相模仿的指標。從〈裸足的季節〉推出之後,張張單曲幾乎都迅速攻占各大排行榜。
而當時能與松田聖子匹敵的「歌姬」——中森明菜,剛出道時的歌聲,包含造型定位仍未非常明確,小時曾學過一段時間的芭蕾舞,為她日後舞台表現奠定了絕佳的基礎。順應當時歌壇風格而推出的首支單曲〈慢動作〉並未引起市場太大的反響,之後的〈少女A〉挑戰叛逆形象的路線,讓她一度被誤解為不良少女,該首歌曲甚至一度被禁播。
中森明夫所著,《你根本不懂偶像》一書中,揭露演藝生態背後,少女偶像不為人之的一面,以及身為「偶像」所必須背負的責任,可能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沉重。八〇年代初期,算是進入第一次偶像戰國時代,但在小貓俱樂部解散之後,開始進入冰河時期,而最後一位承接少女偶像之名的,其實就是木村拓哉的老婆工藤靜香。
從選秀節目中崛起的花樣少女們, 從此變身成為偶像歌手,幕後等待著她們的是更殘酷的環境與競爭, 演藝界幾乎就像是社會的縮影。如今,日本少女偶像的文化看似已逐漸淡化,隨串流影音的興起,讓新世代的人對於過往的美好開始感到好奇,這也讓那永恆之問又再度複古了起來——聖子和明菜,你是哪一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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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懂偶像》
作者|中森明夫
出版|柳橋小鹿
《澀谷系狂潮》
作者|音樂Natalie
出版|木馬文化
《日本偶像帝國》
作者|太田省一
出版|創意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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