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專欄 2021年4月16日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隻鳥，飛越永恆。」— 永遠的三毛離世32週年，回顧她的傳奇人生

撰文 ELLE BY BY DOMINIQUE CHIANG 與 SALLY CHANG

以《撒哈拉的故事》、《夢裡不知身是客》等著作成名的暢銷作家三毛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華語文壇中最具有戲劇性的傳奇人物。她的創作不只在華語世界被譽為經典，近年來也被大量翻譯為外語在國外出版。3月26日，是作家三毛的78歲冥誕；今年也正好是三毛逝世的32週年，一起認識這個熱愛「流浪」的傳奇作家。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ELLE（原標題：☞ 永遠的三毛離世30週年，回顧她的傳奇人生：「如果有來生，要做一隻鳥，飛越永恆。」｝

認為自己「只值三毛錢」，而取名「三毛」

▲經黃陳田心女士、陳聖先生、陳傑先生、皇冠文化集團授權

1943年，三毛誕生。父母親依據祖譜上的排序，為她取名「陳懋平」。因為學不會寫「懋」字，便自己改名為「陳平」。多年後，又為自己取了一個筆名「三毛」，原因是她戲謔地認為自己「只值三毛錢」。

1974年，三毛與戀人荷西在撒哈拉沙漠完婚，並以其在撒哈拉沙漠的生活及見聞為背景，發表充滿異國風情的散文作品《撒哈拉的故事》，因而成名。她讓華語世界吹起了一股「三毛熱」，也將「流浪文學」推至巔峰。代表著作有《撒哈拉故事》、《我的快樂天堂》、《哭泣的駱駝》等。1991年，三毛被發現在台北榮總病房內逝世，結束她絢爛的一生。

從小就熱愛文學，休學後開啟寫作之路

三毛自幼就熱愛文學，卻對數學一竅不通，國中二年級的數學考試，她努力準備小考，連續六次拿到滿分，卻被當時的數學老師質疑作弊，出了一張難度極高的考題考她。三毛拿了零分，發下考卷後，老師用毛筆在她的眼睛周圍畫了兩個代表「零」的大圓圈羞辱她。大受打擊的她因而休學，也因此罹患嚴重的憂鬱症。

國中休學之後，三毛向畫家顧福生學習素描與水彩畫。顧福生注意到三毛的文學天賦，鼓勵她進行文學創作，也將她的第一篇文章〈惑〉推薦給當時《現代文學》的主編白先勇。1962年，〈惑〉刊登在《現代文學》第十五期，正式開啟三毛的寫作之路。

一生的志願是做一位「拾荒者」

▲經黃陳田心女士、陳聖先生、陳傑先生、皇冠文化集團授權

三毛從求學生涯開始，就展現與眾不同的獨特性格，她曾在小學的作文課上寫下自己的志願，長大後要做一位拾荒者。

三毛喜歡撿拾被丟棄的「廢物」回家，經由改造後，讓那些「廢物」起死回生。朋友們丟掉的舊衣服、毛線，也能在她的巧手之下，變成娃娃、圍裙，甚至是比基尼。連在撒哈拉沙漠中的住家，也是靠撿拾沙漠中被遺留下來的家具、木頭改裝而成。一次，三毛與愛人荷西甚至在清晨的沙漠裡，撿到一百多條剛出爐的、溫熱的法國麵包！拾荒對三毛而言，是一份有趣而迷人的未知。在別人家門前的垃圾箱中，撿出三大盆綠得發亮的植物，就是三毛最樸實無華的生活樂趣。

沙漠中追求真愛，出版《撒哈拉故事》

▲BSIP + Getty Images

熱愛旅行的三毛，似乎一生都在流浪。她到過西班牙、到過德國，最後為愛流浪到了撒哈拉沙漠。三毛筆下的愛人荷西，溫柔、體貼、真摯，彷彿囊括了全天下所有好伴侶的優點。三毛在24歲那年的聖誕夜與荷西初識，在荷西猛烈的追求之下，兩人開始約會。某次約會時，荷西告訴三毛：「你再等我六年，我讀大學四年，服兵役兩年，等六年過去了，我就娶你，好嗎？」

在等待荷西的這幾年，熱愛流浪的因子在三毛體內蠢蠢欲動：她嚮往到撒哈拉沙漠裡旅行。她將這個理想告訴荷西，荷西不顧一切與原先的生活告別，陪伴三毛到荒漠中生活，兩人也在塵土飛揚之中，手握著一把芹菜完婚了。在沙漠中的環境雖然艱辛，卻也因為幸福的婚姻生活，讓三毛提起筆，記錄下與荷西相處的生活片段，她將這些小故事集結出版成書《撒哈拉故事》。幾年後，荷西卻因為一場潛水意外喪生。愛人逝去的悲痛是三毛往後人生中揮之不去的痛苦，她在喧囂的紅塵中追求真愛，到頭來無論悲喜，宛如一夢。

創作歌曲〈橄欖樹〉與電影《滾滾紅塵》

除了書籍之外，三毛也為歌曲填詞、創作電影劇本。歌手李泰祥曾邀請三毛、歌手齊豫一起創作電影插曲，當時風靡全華語圈的歌曲〈橄欖樹〉就這麼誕生：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寬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為了夢中的橄欖樹。」

——〈橄欖樹〉歌詞

三毛的歌詞作品多達20首，每一首都被認為是時代經典。她也嘗試創作電影劇本，1990年，她的編劇作品《滾滾紅塵》上映，由林青霞、秦漢、張曼玉主演，甫上映便造成轟動。《滾滾紅塵》最後獲得八項金馬獎，三毛則角逐最佳編劇獎，卻未成功獲獎。

「在我眼睛看過去，每件都是故事。」

三毛的姊姊曾在《三毛私家相冊》一書中分享：「人家還會懷疑她的作品是不是杜撰的，我有一次和她講，你為什麼不編一點？她說，我寫的事都是自然地發生在身邊的事才寫下來，連我身邊發生的事都寫不完了，所以不必杜撰。」

從三毛眼裡看去，每樣人、事、物都是故事。三毛用她對世界的眷戀與熱情，將她看見的人情與風景轉化為溫暖文字，紀錄在紙張之上。《撒哈拉故事》出版後，深深影響後世青年對於「三毛式生活」的嚮往，他們渴望波西米亞式的流浪、渴望經歷一場如三毛與荷西一般轟轟烈烈的戀愛。在三毛身上，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堅定，她願意為了夢想漂泊一生，這樣的勇氣鼓舞後世。她既浪漫又務實、既堅強又孤獨。

儘管三毛在30年前已化作點點繁星，這個世界卻因為她，從此多了一份無可取代的浪漫。時間會流逝，但靈魂不會褪色。

【三毛精選語句摘錄】

‧「真正的快樂，不是狂喜，亦不是苦痛，在我很主觀的來說，它是細水長流，碧海無波，在芸芸眾生裡做一個普通的人，享受生命一剎間的喜悅，那麼我們即使不死，也在天堂裡了。」——三毛《雨季不再來》

‧「我唯一鍥而不捨，願意以自己的生命去努力的，只不過是保守我個人的心懷意念，在我有生之日，做一個真誠的人，不放棄對生活的熱愛和執著，在有限的時空裡，過無限廣大的日子。」——三毛《雨季不再來》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隻鳥，飛越永恆，沒有迷途的苦惱。東方有火紅的希望，南方有溫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殘陽，向北喚醒芬芳。如果有來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為永恆。」——三毛《如果有來生》

‧「我有一天老了的時候，要動手做一本書，在這本書裡，自我童年時代所撿的東西一直到老年的都要寫上去，然後我把它包起來，丟在垃圾場裡，如果有一天，有另外一個人，撿到了這本書，將它珍藏起來，同時也開始拾垃圾，那麼，這個一生的拾荒夢，總是有人繼承了再做下去，垃圾們知道了，不知會有多麼歡喜呢。」——三毛《拾荒者》

‧「走得突然，我們來不及告別。這樣也好，因為我們永遠不告別。」——三毛《我的寶貝》

‧「沒有人能夠“棄”你，除非你自暴自棄，因為我們是屬於自己的，並不屬於他人。」——三毛《親愛的三毛》

‧「人活在世界上，重要的是愛人的能力，而不是被愛。我們不懂得愛人又如何能被人所愛。」——三毛《親愛的三毛》

‧「傷心最大的建設性，在於明白，那顆心還在老地方。」——三毛《親愛的三毛》

‧「我來不及認真地年輕，待明白過來時，只能選擇認真地老去。」

‧「用一秒鐘轉身離開，用一輩子去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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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毛著作【逝世30週年紀念版】

☞ 《流浪的終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