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再看才懂漫畫《NANA》!真正堅強不是無所畏懼,是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
撰文 迷誠品內容中心© MADHOUSE《NANA》
近日《NANA》漫畫再版,不妨和編輯一起重新翻開來看,在經歷了各種人生關卡以後,過去小時候沒有領悟的道理,如今又看懂了哪些?
時間倒回智慧型手機還未上市的2005年,由中島美嘉和宮崎葵飾演的《NANA》電影版風靡亞洲上映,也是我認識這套漫畫的契機。
國中的時候看,憧憬大崎娜娜身上瀟灑又冷酷的特質、面對事物敢愛敢恨,在別人眼中永遠閃耀的樣子;高中的時候看,糾結於角色們複雜的戀愛關係,在追尋自我的路上,小心翼翼避開染上奈奈或蕾拉的殘影;然而25歲以後再看,發現《NANA》其實是一面鏡子,因為過於清澈寫實,以致無法討厭任何一個角色,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個個滿目瘡痍,毫無死角反映了我們生活狀態中每一處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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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才看懂:
孤傲凌厲的人,身上往往負了無法痊癒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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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們都認為,外表堅強冷酷的娜娜才是值得崇拜的楷模,漸漸才了解,娜娜的鋒利來自於嚴厲的成長環境,從來不被容許軟弱的人,何以學會復原,她只能將內心的痛苦不斷向下埋葬,成為終身滲血的爛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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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則是比較能坦誠面對自己心情的人,痛苦時能自在發洩、總是散發溫暖帶給身邊人活力,雖然在愛情方面看似三心二意,但深入咀嚼也會體認到,那都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抉擇。
即使這樣的性格或行為不為世俗所弘揚,至少她有機會錯誤中學習,也有能力治癒自己,這些都是成為大人之後再奢求不過的特質,而非無助的娜娜。
長大後才看懂:
沒辦法好好愛一個人,卻又渴望被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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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心頭上的那顆硃砂痣,是奈奈所迷戀的樂團「TRAPNEST」吉他手本城蓮,他們曾經相知相惜、同病相愛,直到兩年前的分離,讓彼此沈重的心赴向最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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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有夢想,明白自己不是能安於在伴侶背後默默支撐的人,但她也知道,蓮有前程,值得他奮力去追;他們都沒錯,只是太了解彼此的兩個人,終得學會如何放手,這一剎那發生在兩人多年後重逢,娜娜痛定思痛,將蓮項鍊上的鎖頭鑰匙還給他,才發現真正束縛著自己的,其實一直緊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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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實現理想和得到幸福,不是相等的事情呢?」
另一方面,剛來到城市的奈奈,起初只是為愛相隨,男友章司告訴她:「這裡是東京,你要學會獨立。」於是她去找房、兼差,展開和娜娜相伴的室友生活。
奈奈雖然貼心、率真,卻也常常因此下意識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人,無法理解對方的立場和顧慮,久了便讓人覺得窒息,在這之前的每段感情幾乎都是如此,從一見鍾情展開,又因為一廂情願而落幕,許多人覺得奈奈的愛廉價,我卻覺得看著看著很憂傷,平時柔弱愛撒嬌的她,不過是期盼有人能真的看見自己的真心,得到認同並彼此珍視吧?和正在看漫畫卻感到彆扭的我們,是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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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觀奈奈的成長,不但符合人性,也更令人折服。其中比較深刻的兩個場景,是在目睹章司背叛自己後,很冷靜地說:「我沒有成熟到即使被背叛也可以原諒,我也沒有死心眼到即使受傷也不放手。」以及後來面對與「TRAPNEST」貝斯手一之瀨巧(以下稱Takumi)的尷尬婚姻,朋友問她為什麼不離婚,她意味深長地表示:「不離婚的理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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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用事解決不了問題,某些時候看起來自私的決定,反而能避開更多傷害和情緒上的麻煩。我想也是因此,奈奈對Takumi具有特殊吸引力,她能依據自己當下的想法做出對現狀最適合的選擇,並且不管受了多大的傷害和痛苦,仍然會想要去愛人和被愛,對於從小就不懂得處理情感的Takumi,理性和感性都可以安心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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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個讓人心疼的角色,莫過於愛到絕望的蕾拉。
她有傾城的美貌、出眾的才華,卻一點也不幸福;小時候一度覺得她煞風景,但也可能只是我們對於主角奈奈的私心,總是先入為主去觀察事情,如今把鏡頭拉近,雖說不上喜歡,卻也不再厭惡這個角色:
蕾拉和Takumi之間是種革命情感,他們是彼此共度悲慘童年的救贖,表面上佔有偏愛,實際上是種依附關係;以妹妹的名義單戀,蕾拉深知這份感情可能永遠也無法得到回應,她嘗試過去愛上別人,但Takumi的影子始終如鬼魅般如影隨形,我們常說「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這份親情,卻幻化成為兩人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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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角色在《NANA》裡重複許多遍,他們身上的瑕疵與我們雷同,有任性、有盲目,觀者無法自清,也不可能客觀評論。我想起陳繁齊《在霧中和你說話》有一句:「有些雨是你要走過去它才會開始下的,就像是上天精心為你準備的一樣。」看著角色在故事中淋了一身狼狽,自己也被濺滿泥濘。
長大後才看懂:
活着總有看不慣的人,就如別人看不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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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描寫了現實的許多面,包含平凡生活的小細節,使其切身打動人心。
看完《NANA》以後,體悟到人心確實經不起剖析,我們無法直視內心存在膽小的奈奈,又瞻仰著娜娜自我鞭策,對於曾經討厭的角色更是因為在其中看見了一部份的自己,但隨了年齡增長,《NANA》投射回來的東西全然不同,不必刻意揭穿,只是慢慢地同書中角色一樣走上理解的路,在困惑、厭惡穿插的人生中,放下批判和包袱,學會原諒自己,讓溫柔去承接生活帶來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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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作者矢澤愛的私人因素,書迷遲遲等不到《NANA》迎來大結局,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卻覺得這並非壞事,至少保有足夠空間能自行想像裡頭的人都還在努力活著,像漫畫裡說的,隨波逐流也無妨,只要是在前進就好,日子沒有誰比較容易,不過是有的人習慣暗自咬牙,逼自己強忍而已。
至於寫下《NANA》的矢澤愛,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譜出這些深刻的故事呢?但願她也和《NANA》故事裡的人們,經歷一切好與壞後,也回到自我寬恕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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