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繪本《愛是什麼？》尋覓愛的真實意涵，用心感受每個流動瞬間
撰文 施佩君在花園裡，小男孩問奶奶：「愛是什麼？」他以為她年紀很大了，應該會知道答案。
圖片來源：遠流出版
愛是什麼？每個人一生中至少會問過一次的問題。愛與我們生活在一起，卻沒有人能夠精準地說出它的面貌，它的本質是什麼。
古今中外，善於言辭的詩人、小說家，善於觀察思考的哲學家、心理學家，甚至聰明的科學家們，都沒辦法給出一個使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令人好奇的是，在這本44頁的繪本裡，麥克‧巴奈特和卡森‧艾莉絲兩位才華洋溢的創作者，要如何詮釋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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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巴奈特談起創作動機時，他說，小時候常聽大人們說愛，他很好奇不停地問愛是什麼，可是沒有人可以給他一個具體的答案。
現在他是大人了，他知道這是一個難以用言語回答的問題，以繪本形式探詢再適合不過。
他就像故事中的奶奶，坦誠回答「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要是你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答案」；由圖像敘事來完成言語未竟之處。
男孩踏上旅程。圖畫中，奶奶的小房子座落在群山之間，炊煙裊裊，天空湛藍，繁花搖曳，奶奶坐在門前揮手道別，目送男孩離去。
這一幕讓我感受到奶奶的愛，更甚於前一頁的擁抱，是一種能夠分離與放手、有智慧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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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男孩問了遇見的每一個人：愛是什麼？每個人都告訴他，他們認為的愛是什麼。
漁夫說愛是一條魚；演員說愛是掌聲；貓咪說愛是夜晚，木匠說愛是一棟房子；農夫說愛是種子；一位士兵說愛是一把刀；另一位士兵說愛是一匹馬，車夫說愛是一頭驢子……
詩人則有一份很多很多頁的清單，想唸給男孩聽，但男孩沒有時間。
詩人則有一份很多很多頁的清單，想唸給男孩聽，但男孩沒有時間。
男孩不懂隱喻，而是從喻依的字面意義、物理特性去理解他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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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魚，魚有腥味和嚇人的眼睛，怎麼會是愛？人潮散去，掌聲會消失，怎麼會是愛？木匠的房屋說法只讓他想起拿錘子弄傷姆指的經驗，傷痛怎麼會是愛？
這幾段對話裡有麥克‧巴奈特的幽默，也有他的言外之意——語言的力量是相當強大的，同時也是相當侷限的。
「愛是——」的隱喻跨越了不同感覺形式，也跨越物理和心理兩個領域，不僅年幼的孩子難以理解，即便是成人都需要停下來想一想。
尤其是作者沒有解釋的那些隱喻：跑車、甜甜圈、蜥蜴、灰熊……與愛的關聯隱晦不明。
尤其是作者沒有解釋的那些隱喻：跑車、甜甜圈、蜥蜴、灰熊……與愛的關聯隱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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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到的是，每個人都用自己熟悉的東西來做喻依，我們可以想像這個載體既是象徵，也可能就是愛的對象。
這段旅程開展了我們對於愛的想像，同時發現每個人對於「愛是什麼」都有自己的見解。愛是一種既普遍又獨特、既公開又私密的體驗，沒有一致的標準。
卡森‧艾莉絲高明地為這幾頁的對話，留下空白的背景，既表現男孩如同白紙的內心，也是「沒聽懂意思」無法產生聯想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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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例外是與貓狗的對話。當貓說愛是夜晚時，男孩覺得聽起來挺不賴的，背景表現了「夜晚」這個意象在他內心的充實感。
而狗的回答，更是唯一不用隱喻的直白：「這就是愛。」牠的表情、姿態、高高翹起的尾巴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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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艾莉絲讓我們以男孩的視角，傾聽各種回答，並帶著疑惑離開，在詩人玫瑰色的天空下，他突然意識到了時間，踏上歸途。
這時我們又回到讀者視角，看見長大的男孩，挺拔的身軀，自信地說出「反正你也回答不出來」。
他在向外追求的旅程中，看見往內追尋的方向指標，回到了和奶奶一同生活過的家。
他在向外追求的旅程中，看見往內追尋的方向指標，回到了和奶奶一同生活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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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最後的答案，麥克‧巴奈特謙卑的停在語言的表達界限內，交給了卡森‧艾莉絲，用藝術的形式給出一個以視覺啟動多感官思維的答案。
座落在群山之間的小房子，炊煙依舊裊裊，繁花依舊盛開，是什麼維持著這份美好？是什麼讓飯菜飄香？是什麼讓狗狗興高彩烈地吠叫？
當我們配合男孩的轉身，翻到下一頁，看見站在花園裡滿頭白髮的奶奶時，答案自然地浮現上來。
男孩與奶奶擁抱的場景，與離開之前一模一樣，原來奶奶早已經「回答」了男孩愛是什麼，而現在男孩終於懂了。
男孩與奶奶擁抱的場景，與離開之前一模一樣，原來奶奶早已經「回答」了男孩愛是什麼，而現在男孩終於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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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之前，讓我們在前後扉頁稍做逗留，奶奶望著地平線的背影，著實耐人尋味。卡森‧艾莉絲似乎以這兩幅畫暗示著關於「愛是什麼？」的探索並未結束，也不該結束。
愛袤廣如天地，久遠如時間，孳息如同萬物，一直都在的吧！不停變化的吧！會有新領悟的吧！
愛的真實意義伴隨著生命經驗在流動，需要等待，需要時時刻刻用心感受。
繪本也許回答了愛是什麼，也許沒有，也許我們的小讀者還是不懂其中的意思，也許大讀者仍然覺得不滿意。
無妨，重要的從來不是答案，而是問題。帶著問題啟程，去尋找你的答案吧！
▌找尋屬於自己愛的定義
愛是什麼？
看似簡短的問題卻飽含深刻的意涵，每個人對於愛的定義都有所不同，沒有人可以給出一個正確的解答。
跟著故事中小男孩的步伐，一步步找尋你心中的愛是什麼，屬於你的答案，只有自己才能找到。
▊作者
麥可．巴奈特
麥可．巴奈特是專為兒童創作的紐約時報暢銷作家。
他與克里斯汀．羅賓遜共同合作的《為什麼你看不見里歐》則曾榮獲《紐約時報》最佳插畫童書獎。
卡森．艾莉絲
卡森．艾莉絲曾為多本童書繪製插畫，作品包括暢銷繪本《家Home》，以及榮獲凱迪克獎與懷特朗讀繪本獎的《嘟伊答？》。艾莉絲和她的丈夫、兩個兒子以及許多動物一同居住在奧勒岡州的一座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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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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