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童年、留住夢想、留住愛──先行者艾茲拉.傑克.季茲
撰文 莊世瑩(小大繪本館講師)誠品書店特別與書評媒體Openbook閱讀誌合作,為喜愛圖畫書的大小讀者,推出「兒童繪本大師」系列報導。邀請讀者一起來逛遊多采多姿的兒童圖畫書世界,也為大師熱鬧慶生。
今年一月中,紐約公共圖書館公布一百二十五年來借閱排行榜的前十名, 艾茲拉.季茲(Ezra Jack Keats)的《下雪天》(The Snowy Day)勇奪榜首,累積借閱次數多達四十八萬五千五百八十三次,是一本超越世代藩籬的好書。
半世紀前,兒童文學評論家Nancy Larrick曾經指出,童書作品「幾乎完全忽略黑人」。當時沒有人能料到,將近六十年後出現了許多以非裔為主角、闡述他們的生活和文化內涵的圖畫書,並且獲得許多大獎的肯定。在童書致力於多元種族文化呈現的漫漫歷程裡,季茲是這條長路上的先行者。創作於一九六二年的《下雪天》,即首次在全彩的兒童圖畫書中以黑人小男孩為主角。
季茲對於童書插畫中少數民族兒童形象的關懷,以及對「人生而平等」的信念,來自於窮困的童年和艱苦的成長環境。他自小在龍蛇混雜的紐約布魯克林長大,高中畢業前,懷抱著繼續上大學研修藝術的夢想,卻因父親突如其來的死訊而夢碎。因為窮困,即使擁有三個獎學金,他還是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
接下來的幾年,他白天四處打工,晚上選修藝術課程。在偶然的機緣下, 季茲被編輯Elizabeth Riley發掘,邀請他為童書畫插畫,先後和許多知名作者合作過,作品多達七十餘冊。一九六〇年季茲首度嘗試寫故事,與Pat Cherr合作出版了《My Dog is Lost ! 》, 主角是剛從波多黎各來到紐約的小男孩Juanito, 他的小狗不見了,他只會說西班牙語,在到處搜尋的過程中,他得到了唐人街、小義大利和哈林區孩子們的協助。由這本書,已經可以看出季茲對少數族群兒童的關注。
直到創作《下雪天》,季茲才發現自己獨特的「聲音」。他是最早以城市中的非白人社區作為故事背景的兒童圖畫書作家,他的故事幾乎是自身童年經歷的投射。故事裡的主角和來自不同族群的友伴們,原型就是季茲童年的玩伴,他們生活在髒亂混雜的城市街區,塗鴉、垃圾桶、流浪貓、破敗的電影海報等構成城市的邊緣景觀。這裡與完美的生活毫不相關,但孩子們所表現出的遊戲精神和樂觀態度令人動容。
季茲在書中創造了許多充滿生命力的兒童角色,每個孩子都擁有真實的情感和思想,而且富有行動的自主性。季茲描繪的不只是童貌和童趣,還同時呈現了孩子和周圍的成長關係,記誌下真實永恆的童年特質,這種「尊重兒童世界」的兒童觀,在當時是非常先進的。
除了創作之外,季茲也曾參觀全美各地的學校,和許多孩子交流,鼓勵他們養成閱讀的習慣。一九六五年他成為第一位受邀為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設計募款賀卡的藝術家,並參與一九七一年白宮兒童會議,積極為兒童的權益發聲。
不分小孩和大人都喜愛季茲的作品,如同有個孩子寫信向季茲真誠的表白:「我們喜歡你,因為你有孩子的心靈。」
延伸閱讀——
《三號公寓》(遠流出版)
季茲創造的世界總是充滿著奇幻的氛圍,主角山姆能聽見每間公寓裡的聲音,某天他尋著口琴聲,展開了一場探險之旅。
《珍妮的帽子》(遠流出版)
珍妮和小鳥們合力裝飾了一頂平凡的帽子,一掃原本失望的情緒。季茲呈現了角色喜怒哀樂的情緒,讓故事情節隨之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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