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人最近讀什麼】《努力是癮》
撰文 提案 on the desk《努力是癮》好看,並不僅僅讓讀者窺視工程師工作現場(尤其是美國科技業大龍頭G社的工作現場),作者寺尾哲也以冷峻、諷刺的文筆,巧妙地透過一篇篇討論「努力」的散文拋下叩問——我們是為了什麼而活?
刻苦耐勞,力爭上游,但別丟失了自己——讀《努力是癮》
撰文|傅豪(誠品視覺企劃中心 美術設計)
如果你以為寺尾哲也只是反轉了自身所處的社會階級而無病呻吟,那就大錯特錯!雖無停止努力,他停止寫程式;癮頭仍在,進而努力寫作,寫出了《子彈是餘生》、《努力是癮》。
作者亦透過書寫父母,表達了典型亞洲家庭的一種「癮」。大家似乎都得刻苦耐勞才可以翻越階級,躺平永遠無法躺出一個出頭天。他寫〈不肖之夢〉說父親,一個從小即可背誦英語辭典的公務員爸爸;緊接著透過〈小康之家〉讚頌母親,一個克己復禮的好媽媽。但因為錢,他們會為了買枕頭一事而大吵大鬧。不斷為了家庭生計而換過多種職業的父母,完全是資本主義底層的寫照。讀者可以從中帶入自身家庭的影子,腦內幻燈片一直閃過家裡各種刻苦事跡,痛苦但欲罷不能。
《努力是癮》也穿插一些第三人稱的真實故事,有貴婦烘焙課、中國來的鳳凰男、名人,其中〈謝家華的地球時間〉談到傳奇台裔美籍億萬富豪、創業家謝家華(Tony Hsieh)。他創立了販售鞋子的網站Zappos,更以十二億美元出售於亞馬遜。與邪教紀錄片一樣,他還組織底下員工搬到一個地區生活。他以拯救人類之名,建立俗稱「牧場」的「零之國」。他堅持使用蠟燭照明,倡議回歸自然,卻沉溺於毒品與酒精。種種奇怪的行徑反應了謝家華的精神狀況,也帶來極為諷刺的驚人結局。寺尾哲也特意挑選了這號人物,不曉得是否有意寫出努力的極端性所帶來的副作用?
雖然我們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變成億萬富翁,然而核心是,我們是否會在努力挖礦時忘掉了「自己」?
就像寺尾哲也所寫的工程師友人,當初一直說什麼當我賺夠錢了就要回台灣啊!隨著「努力」在時間的銀河裡化成一個欲望黑洞,我們還能守著初衷嗎?廣袤宇宙中,努力會有盡頭嗎?
人本主義哲學家佛洛姆曾說:「多數的人,也就是正常人,由於過於適應,所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捨棄了。」
《努力是癮》
作者|寺尾哲也
出版|聯經
出版日期|2024/08/29
關於《提案on the de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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