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2001年坎城影展世界首映的電影《千禧曼波》由國際知名導演侯孝賢執導、知名作家朱天文編劇,光影詩人李屏賓作攝影指導,與美術指導黃文英、剪接廖慶松、錄音杜篤之,以及林強、fish.the、半野喜弘合作配樂,時隔23年重映大銀幕!
以大都會年輕人的生活為題材所發生的故事,在首次演出侯孝賢作品的舒淇,驚艷外貌,加上孤僻、自我毀滅,另類的消極與失序的人設,扮演女主角Vicky,在迷離中栩栩如生,演繹出在陸橋上的唯美回眸,成為許多台灣人心中的經典畫面。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美麗佳人,首圖取自《千禧曼波》_IMDb}
《千禧曼波》的炙熱愛情與演員默契,造就這部經典作品
圖片來源:美麗佳人
「她跟豪豪分手了,他就是有辦法找到她,打電話給她,求她回來。反反覆覆,像咒語,像催眠,她跑不掉,又回來了。她告訴自己,存款裡還有50萬,50萬花完了,就分手吧。」——《千禧曼波》
《千禧曼波》除了舒淇首次演出侯孝賢作品展現令人驚豔的演出外;段鈞豪飾演的男主角小豪,將內心隱藏的嫉妒與叛逆因子爆發展現;加上實力派演員高捷、日籍演員竹內康、竹內淳等人的完美節奏,讓《紐約時報》知名影評人霍伯曼專文盛讚此片:「不僅是最偉大的台灣導演最通俗動人的作品,同時也是其作品中少見的絕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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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曼波》背景發生在世紀末的台北,整座城市都躁動地迎接千禧年。故事講述Vicky(舒淇 飾)拿著50萬積蓄,與小他兩歲的無業遊民小豪(段鈞豪 飾)交往。
Vicky愛著小豪的狂野,卻也戀上捷哥(高捷 飾)的懷抱,在這段不對等關係的戀情下,Vicky擺盪在兩個男人之間,此時陷入愛情曼波的他,有種想逃也逃不掉,如咒語、如催眠,也許花完50萬後,就能夠找到答案,逃離到另個世界、離開這座城市的不安和徬徨,一切重來。
從《千禧曼波》導演的記憶,追朔鮮為人知的幕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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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曼波》為侯導自1998年時代史詩《海上花》後首部電影,可說是跨入當代領域的代表作。
攝影李屏賓當時剛拍完王家衛執導的《花樣年華》,在《千禧曼波》再次以手持鏡頭展現細膩的影像描寫,一場天橋開頭的畫面,搭配經典的重複旁白敘述,宛如一首在時空扭結中如夢閃爍的歌謠,令影迷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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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部電影的源起,《侯孝賢談侯孝賢:給電影工作者的備忘錄》一書中,侯導曾提及,「《海上花》完了之後,這個階段就空了,差不多從1999年到2006年。所謂『空』的意思就是我沒有絕對要拍什麼——很鮮明的『我現在馬上要拍什麼』的想法,沒有。然後我要開始拍現代題材的電影,所以就在迪斯可pub裡面混了幾個月,每天都在裡面搖,我的耳朵被他們的口水噴得不行。每天在我耳邊「啪啪啪」地講一堆。然後拍了《千禧曼波》,那是第一次和舒淇合作。」
圖片來源:《千禧曼波》_IMDb
他表示,舒淇年輕的時候玩過,她非常悍,所以導演和演員彼此之間會有一種張力,但大家並不說。「其實我對人很好,我也不說。每天我都是算好,差不多中午、下午以後才開始開工,讓她睡足,而且我不熬夜。她早上起來就在那邊健身,每天她都可以很飽滿地過來。因為她要對抗。為什麼?因為我給她拍的方式就是沒有rehearsal,沒有對白,只有情境,但很清楚裡面會有細節。」
所以演員的對白是反射的,意思就是說演員彼此間會受到牽動和反射,並不是預先想好的對白。譬如小豪去檢查她的身體、她的發票,這些都是很自然而然的。
圖片來源:《千禧曼波》_IMDb
《千禧曼波》影人見面場,憶起當年的拍攝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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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飾演敢愛敢恨女主角的舒淇也特別出席《千禧曼波》影人見面場,造成放映現場轟動。這部描繪世紀末男女的都會生活,是侯孝賢導演第一次聚焦台北當代人的作品,導演曾在訪問中盛讚舒淇:「她整個人投入到角色裡,這部分非常特別,就是因為有她這股能量,才成就了Vicky,也造就了以女性角色心理為核心的《千禧曼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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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在放映時回想跟侯孝賢導演結緣的契機:「我記得當時侯導應該是看到我演的廣告,就聯絡邀請我演出Vicky。」但侯導沒特別解釋角色,只有說明是在講這個時代年輕人的生活,即便只有少少的資訊,舒淇也立刻答應演出:「畢竟是侯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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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最著名的片段,便是在基隆中山陸橋拍攝的開場戲,攝影師李屏賓捕捉了舒淇悠悠地在天橋上漫步著,搭配林強、fish.the(黃凱宇)、半野喜弘的電音配樂與舒淇的口白,替迷幻又詩意的《千禧曼波》揭開了序幕。
這不僅影響了許多年輕創作者的風格,也讓影迷爭相到基隆「舒淇橋」擺拍朝聖。但舒淇印象最深的一場戲卻不是天橋,而是那段生活的時光。「侯導那時候花了好一段讓我們這群演員玩在一起,晚上一起去唱KTV、去酒吧去玩。」舒淇回憶說著:「只不過他們滿辛苦的,因為侯導問我白天有沒有什麼活動,我就說我有打羽球,所以大家夜生活結束還要早起陪我一起打羽毛球,太痛苦啦!」
但她也笑著補充:「畢竟當時我們才20幾歲還年輕,我所謂的早起其實差不多是下午一點啦。」可見美容覺對於少女舒淇還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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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賢導演讓演員用極具生活感的即興演出,因此《千禧曼波》裡的人物都活起來了,但舒淇苦笑地說:「第一次跟侯導這樣的導演拍戲其實滿辛苦的,因為他從不喊action也不喊卡,只要我們一到場景裡就要進到角色裡頭。」
因此舒淇幾天前跟劇組一起觀賞《千禧曼波》修復版首映時,內心感觸良多:「我在看的時候回憶都回來了,有許多情節早就已經忘掉,但20幾年後再看,真的會有一種長大回望過去的自己的感動,更明白當時為什麼會這樣詮釋角色,侯導為什麼會這樣執導這齣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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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訪問當中,舒淇更透露了一件埋藏20幾年的心事:「就是因為拍攝時一直生活在Vicky角色裡的關係,所以我對段鈞豪感到非常抱歉。我好像因為太入戲了,導致於我在2001年《千禧曼波》坎城首映完之後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跟他講話。」
舒淇繼續說著:「因為在戲裡的狀態太真實,我真的很怕他家暴我。」直率的發言逗得人哈哈大笑,也意外與日前段鈞豪在映後座談裡向舒淇道歉形成對照,多年後的電影重新上映讓兩人隔空和解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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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即便經過了20多年,時間好像沒在舒淇身上留下痕跡,而問舒淇想像2024的Vicky會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她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應該是更踏實、更有生活感一點吧。之前拍攝時我都以為Vicky只是一個虛構的人物,後來才知道真有其人。幾天前的首映有見到Vicky本尊,她還是很有她的Style,但跟年輕的瘋狂相比,她整個人感覺也更踏實地在人生軌道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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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前見面會最後,舒淇毫無架子地與全場觀眾一起拍攝大合照,並在後台一邊簽名一邊翻閱當年的劇照、台詞,不斷驚呼:「重新看20幾年的我好害羞,這些回憶真的太珍貴了,我自己也想珍藏一份!」
圖片來源:美麗佳人
展露國際巨星沒有架子的可愛一面,即使那都是20幾年前的事了,她依舊還是投入生活演活Vicky的女孩舒淇。
▌侯孝賢電影之路全回顧
本書收入2007年侯孝賢受邀至香港浸會大學進行講座,爾後將整整七場座談之言談轉化為文字稿。
其中侯孝賢不藏私公開拍攝電影背後所需的實務技巧,像是如何發想劇本、選角、收音、打光、溝通等等,以及傳遞對於電影的美學觀念與想像。
在語言的傳遞、文字來回顧侯孝賢對電影深刻的喜愛與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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