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是跨越種族之戀的先驅？5 個古代小說女性愛情觀，比你想的更前衛！
撰文 迷誠品 feat. 臺灣戲曲中心身處在自由戀愛的現代，你有想像過古人都怎麼談情說愛的嗎？
21 世紀的現代愛情觀愈發多元，幾乎每一天都會誕生全新的關係型態。那麼以前人的感情世界又是如何呢？在講求門當戶對的古代，女性一定都是被動沉默的一方，只能待在深閨聽從媒妁之言嗎？其實，在歷代小說中也有一群勇敢去愛的女性，她們付出的「愛」既大膽又堅定，也能像現代人一樣狠狠愛！
一起來看 5 位奇女子的人生故事，一窺古代女性超前衛的愛情觀吧！
｛本文首圖來源：臺灣戲曲中心 YouTube 頻道 @TTTC_Official｝
《干將與莫邪》莫邪 —— 犧牲自我的熾烈真愛
春秋戰國時代，一對夫婦名為干將、莫邪，莫邪是傳奇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女兒，干將則是出自歐冶子門下。這對夫妻承襲了精湛的製劍功力，兩人也受慕於彼此的才華，感情十分深厚。後來，干將受任於楚王之命，必須以性命作為擔保，打造出絕無僅有的曠世名劍。為了能夠順利製劍，干將與莫邪跋山涉水，前往人煙罕至的深谷，取得好水與珍貴金鐵進行鑄劍。然而，無論他們再怎麼努力，丟入煉爐中的金鐵，依舊無法融成鐵汁進行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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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干將十分苦惱時，想起師父歐冶子鑄劍時曾說到：「神物化成，必須有人而成。」也就是天、地、人的靈氣三合才能成功。莫邪一聽，竟毅然縱身投入爐中，以自己的性命，換得金鐵成功溶解，順利讓干將打造出一對削鐵如泥的雌雄神劍。心碎不捨的干將，為了紀念愛妻的犧牲，便以他倆來命名雙劍「干將、莫邪」。這一對神劍最終也永久留存在神話裡，彼此再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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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鑄劍大師之女，莫邪堅毅如鐵的愛，讓她與夫君干將同甘共苦，扛起王的沉重使命；她熾烈如焰的愛，讓她勇敢投身赴火犧牲自我，守護了她心愛的男人，更成就了國家的榮譽，並以雙劍延續她對干將永遠的愛。
《白蛇傳》白素貞 —— 無畏種族差距，只願無悔敢愛
傳說中，在峨嵋山上有隻蛇精白素貞，千年以來都隱居山中苦苦修煉，很渴望能到凡間尋覓她的良緣。某年春天，白素貞決定化成人形下山來到西湖遊玩，巧遇了年輕俊俏的許仙。白素貞一見鍾情對方的風采，於是偷偷施法呼風喚雨，並主動接近許仙，讓兩人能夠同舟避雨，進而相識相戀，結為夫妻。後來有一年端午節，許仙意外讓白素貞喝下驅毒辟邪的雄黃酒，使她被迫現出原形。發現自己的枕邊人居然是隻蛇精，許仙驚嚇過度不幸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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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貞為了救回身亡的丈夫，鋌而走險盜採仙界嵩山的還魂藥草，成功讓許仙死而復生。然而，飽受刺激的許仙仍舊傷心欲絕，選擇離開白素貞，並投靠金山寺一位法力高強的和尚法海。癡情的白素貞為了能與丈夫團圓，窮盡法力水漫金山，與法海大戰一場，最終仍被收服鎮壓在雷峰塔下，與許仙的刻骨情緣，就此黯然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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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愛情故事雖然悲劇收尾，但卻是白素貞為自己爭取幸福的無悔真心，更多的是她愛憎分明、至情至性，勇於跨越人與妖的殊途，追求心之所向的自由戀愛。在數百年前嚴守人倫的儒家時代，是一段可貴真誠、閃閃發光的愛。
《水滸傳》張貞娘 —— 亂世之下，最貞烈堅毅的愛
大家或許都很熟悉元明小說《水滸傳》中，「豹子頭」林沖起義的熱血故事，不過背後卻是一段兩情相悅，卻無法相守的愛情悲劇。林沖的妻子張貞娘賢淑美麗，兩人成婚後雖然膝下無子，但感情仍十分要好，過著幸福平實的婚姻生活。然而，林沖的上司太尉高俅的義子高衙內，深受張貞娘美貌吸引，三番兩次想侵犯張氏，甚至設下險計一步步陷害林沖，讓他鑄下大錯丟了官，最終被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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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自己罪犯的身分害到愛妻，林沖決定狠下心來休掉張貞娘，好讓對方能找到新的歸宿。想不到張氏仍百般受到高衙內的凌辱，然而她寧死不從，最終選擇自縊，用生命捍衛她的貞潔，宣示對林沖忠誠不二的愛。
林沖決定休妻時，向張貞娘說：「誠恐誤了娘子青春、萬望娘子休等小人（林沖自稱）」。然而林沖不明白的是，張貞娘不怕蒙上罪犯之妻的惡名、也不怕可能沒有結果的等待。她知道，再大的風雨都要一起攜手面對，因為這就是「夫妻」。最後，張貞娘在權力威逼之下，仍無懼展現她對林沖的愛，在那個動盪的時代中，可說是最堅定而強大的存在。
《聊齋誌異》小翠 —— 患難相伴的守護之愛
話說清代有位御史叫王太常，他的兒子元豐早已成年，智力卻仍像個孩子，讓王太常夫婦非常操心。某天，家裡來了一位婦人以及她的女兒小翠，婦人自薦讓伶巧俏麗的小翠嫁給元豐。王太常一陣意外又驚喜，便將小翠接進王府。小翠與元豐婚後整日胡鬧玩耍，看起來似乎有些瘋癲，卻屢屢用些裝瘋賣傻的怪招，幫助王太常避掉許多官場的勾心鬥角。
圖 / 臺灣戲曲中心
這個讓人摸不透底細的小翠，原來是隻狐仙，年幼時曾被王太常相助，讓她與母親躲避一場雷霆大雨，成年之後前來報恩。她的大智若愚，為王家化解許多凶節；她的溫暖體貼，陪伴智力低弱的元豐，一起無畏做世人眼中的怪胎，後來更一路將他的怪病治好，變回正常人。然而，因為自己無法生育，小翠最後甚至在離開前變換自己的容貌，貼近她幫元豐安排嫁娶的人類對象，好讓元豐能少點牽掛與新人結好，以此來安慰往後對她的思念。
圖 / 臺灣戲曲中心
小翠的智慧與情義，和元豐之間的情感拿得起也放得下，這樣的貼心、慧黠、勇敢、善良，守護恩人的大愛，有如《聊齋誌異》中對她的形容：「真仙品也」。就算放在現代，也是十分難能可貴的真情真義。
《聊齋誌異》封三娘 —— 無關性別的純粹之愛
〈封三娘〉是另一則《聊齋誌異》著名的狐仙故事，講述一位出自名門世家的閨秀范十一娘，在中元節時邂逅一位神秘女子封三娘。風姿氣質將當的兩人一見如故，彷彿已經是多年至交。范十一娘還將封三娘接回家中同住深閨，兩人形影不離，感情比姊妹更為親暱。封三娘後來也為范十一娘的親事奔走，找到一位才氣與長相兼具的對象孟生。范、孟兩人一見鍾情，然而家世懸殊卻遭受范家阻攔，封三娘則靠著機智妙計，讓這對愛侶順利私奔成家。
圖 / 國光劇團 FB 粉專
眼見范十一娘已找到歸宿，封三娘決定離去。范十一娘卻十分不捨，希望能讓封三娘共侍一夫，然而封三娘卻坦承了她是狐仙的身分，原先是深受范十一娘氣質吸引，才會主動接近。最終，在范、孟夫婦一陣驚愕中，封三娘翩然離去消失無蹤。
圖 / 國光劇團 FB 粉專
在古代凡是講求身分地位，出身尊貴的范十一娘，卻無視封三娘平民背景，將她當作比家人還親的重要之人。封三娘也將對方的幸福視為己任，兩人深厚的金蘭情誼，並非只是兩情相悅那樣淺薄，而是超越性別、階級甚至是人狐界線的靈魂至交。她們對彼此真切的關愛，就像毫無雜質的水晶，純粹而耀眼。
5 位古代女性角色，5 種鮮明的愛，像是光譜裡不同波長的光，各自綻放迷人色彩。她們的故事，讓數百年後的我們，見證了更多愛的可能。
「愛」，是從古至今的難題，是人類生活的主要驅動力，更是自古以來文學藝術作品的最大脈絡。從民間故事到絕世經典，莫不呈現愛與生命的強韌鏈結，以生活入歌的戲曲，自然也不例外。2024 年第七屆臺灣戲曲藝術節策展主題「非．常．愛」，11 檔演出，如同光譜各色並列，光燦奪目、展現多元，各有強度、暖度與屬性。不僅強調愛的強度，同時也凸顯愛的屬性；期待探討「愛／被愛」的更多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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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沖當初不休掉張貞娘，他們倆真的能廝守到老嗎？如果白蛇和許仙在另一個平行時空相遇，他們的千年之緣又會出現什麼變化？此外，由〈封三娘〉改編的《狐仙～無盡之愛》，故事內容同時結合《聊齋誌異》跟日本漫畫《除妖怪譚》，劇情多線交錯，足足橫跨了四世的人狐情緣。本劇有別於聊齋的故事原型展現出全新風貌，不變的是封三娘的用情至深，在戲中跨越一切的無盡之愛，值得親臨現場細細品味。
過去的傳奇小說，加入現代文化的詮釋，在 21 世紀的舞台上，「非．常．愛」將說出她們數百年前，未完待續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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