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時空約會 #4】作家張嘉真 with 《窗外》周雅安|《提案》5月號「愛的尋人啟事」
撰文 張嘉真跨時空約會的最終篇,為作家張嘉真創作與《窗外》周雅安的見面。
(✦ 複習角色周雅安,請見)
〈她們都說我們是不是一對〉
► Date:5月的下午,天氣很好,先曬出薄薄的汗,再一起經過山間的濃霧和雨,最後來到海邊的傍晚,一切清朗。
► Location:有沙灘的海邊
► Before a date:準備好把生命裡最柔軟的善意,都獻給妳當作如果妳說妳想要,五月也能出現的那一場雪。
我想跟周雅安去看海,那是我高中時候心心念念,能去到最接近盡頭的地方。我想把十八歲的我與十八歲的她分享。
台北的海沒有那麼容易抵達,這樣我們會有一段很長的路可以一起走。我會選要翻過陽明山的路線騎車,沿途可能看到櫻花、芒草、繡球花,無論什麼我們都可以停下來看一看。當然更有可能遇到一整路的大霧和毛毛雨,即使在平地是整日的大晴天,山總是難以預測。我想和她創造有別於雨季裡她陪著她心疼的人走過的潮濕校園,雨可以是快樂地灑下,然後我們無所畏懼地弄濕自己。淋濕是我們的選擇,是眼睛閉上再張開,就清澈透明的白日。
周雅安隱晦又熱烈地說過幾次,她們都說我們是同性戀。因為周雅安有明確「不是」的依據,她有交往的男生,所以才能輕鬆的稱是。然而實際上,周雅安摸著江雁容的頭髮,捧起她的臉頰,看進對方眼中的明亮與濕潤,說她想吻她。周雅安是一個長得很帥的女孩子,光憑這一點,她就能在女校撫摸不只一個少女的頭髮,但周雅安只對江雁容這樣說。周雅安支持江雁容在渾沌而痛苦的失序中習得愛人的能力,周雅安賭上她們的情誼,阻斷江雁容受困於不健康也不對等的關係裡,周雅安被她絕交,最後周雅安仍然做她的伴娘。
我想陪一個總是擅長支持與等待的女生,一起看一件事發生。我們會知道,太陽真的會落下,海水真的會漲潮,好的事情真的會輪到我們,現在這個時候,女生和女生已經可以直白地說出我真想吻妳,便吻到把夕陽兌換成晚霞。
在夕陽慢慢落下以前,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坐在海的這一邊,聽周雅安唱歌。那些在學校裡總是因為同學起哄、要炒熱氣氛才開始唱的歌,現在可以一首一首地唱回她自己的形狀,唱成不是為了安慰江雁容憂愁的版本,唱成與她一樣明亮筆直的海平線。
撰文|張嘉真
1999年生,高雄人,畢業於台大歷史系,目前就讀北藝大電影創作研究所。作品收錄於九歌112年度小說選。小說曾獲台積電青年文學獎、林榮三文學獎。著有短篇小說集《玻璃彈珠都是貓的眼睛》。
► 角色前情提要
姓名:周雅安
職業:學生
興趣:彈吉他,自彈自唱,也會作詞作曲
關於我:
我最好的朋友說我有一雙冷靜的眼睛,和冷冰冰的表情,容易給人距離感,其實只要等認識了之後,會比較理解我有點內向,但是對身邊的人絕對好,而且跟我在一起包準絕不無聊,我可以彈吉他幫你伴奏或自彈自唱給你聽。
曾遇過一件很玄的事情,以前給高中班導看過手相,馬上知道我家庭狀況複雜,還說我悲觀又孤僻,不容易分享心事,幸好最後有說我的事業運不錯,愛情運最後也會是幸福,那陣子正好被感情弄得心煩意亂,高中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也就結束了。
之後我對愛情、人生都看得很開, 會對愛情認真的人都是傻瓜, 而且人生其實很簡單,都是人把問題想複雜了, 活著就該及時行樂!
► 愛情少了緣分,處處有阻撓
《窗外》
作者|瓊瑤 出版|春光
作家瓊瑤的首部小說《窗外》,問世超過半世紀,時間來到現在再次拜讀,仍能從書中喚起升學壓力曾讓人喘不過氣的可怕,以及在學生時期的青澀
愛戀裡思索愛情之間的情與緣,有情人終成眷屬,其實不容易。女學生江雁容一直被灌輸著「考不上大學便是丟盡家裡的臉」,升學壓力重重壓在她身上,明明富有文學才華,卻苦於數理不優,一但成績不好,在家裡就沒有地位。江雁容升上高三這一年,國文班導師康南的到來,像是為生活灑進了一道陽光,康南懂她的文采,憐惜這位十八歲少女不受家人愛戴的遭遇,美麗稚嫩的臉龐藏不住早熟的憂鬱,讓康南忍不住想關心、呵護,即使他自己也有著一段悲慘的命運。禁忌的師生戀,二十歲的年齡差距、社會大眾的評論,在戀愛之初已無法考慮這麼多,愛了就是愛了。
「江雁容,我想明白了,愛情不過逢場作戲而已,世界上永遠不會有真正持久的愛情,如果你對愛情認真,你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喊出這番要使人清醒的人生大道理,出自書中配角周雅安,常和江雁容膩在一起,膩到旁人笑說她們是不是一對,這段友誼之深,她們能毫無保留地互相傾訴心事,也願意豁出一切只為救贖對方,特別在面對摯友江雁容深陷師生戀卻仍不願放棄的糾結,周雅安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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