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專欄 2019年1月23日

喜歡讀「老莊」的五月天石頭？躲在後台當起「浴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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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在台灣是個特別的存在，在國外許多爸媽年輕時聽的搖滾樂，小孩長大後不一定有興趣跟隨，但五月天歌迷中卻常可見到親子同行的組合，跨世代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去小孩學校還會聽到我們的歌，園遊會上播放著《最好的一天》、《派對動物》等，讓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感！」團員中最先當上爸爸的吉他手石頭（石錦航）這樣說著。除了參與電影及舞台劇等演出，石頭還躲在演唱會後台利用時間寫出《因為留不住》小說集，描寫所到之處對於各城市的想像與疑問。他喜歡讀古書，還曾花時間上過老莊思想的課程；他也喜歡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充滿哲理的作品，說話的口氣慢條斯理，吐露豐富的閱讀喜好與心得，讓人差點忘記他是站在絢麗舞台上的搖滾樂手石頭。

▲五月天中最先當上爸爸的石頭，聽到小孩學校播放樂團歌曲深感負有責任。(圖片由時報出版提供)

別人打電動，他穿浴袍寫到全身冒汗？

石頭開始寫作是從諾亞方舟巡迴演唱會開始，從定妝到登場都會有2、3個小時的空檔時間，石頭便充分利用來寫文章。起初還只用打字書寫，後來漸漸改成以鉛筆一字一字地寫在稿紙上，邊用橡皮擦仔細塗改，就像個認真小學生寫作業的模樣。文思泉湧的石頭常會寫到全身流汗，因此在後台便都會幫自己準備一套寫作的標準服裝「浴袍」，在其他團員打電動放鬆時形成一道特殊的風景。石頭說，人生很多時刻都像演唱會一樣，想留住特別時空、奇幻感覺，但都無法實現，才想用文字來保存。

▲躲在後台文思泉湧的石頭常會寫到全身流汗，都會穿著標準服裝「浴袍」創作。(圖片由時報出版提供)

獨自一人探索城市脈絡，透過窗景譜出故事

習慣寫作後，石頭發覺不能只記錄當下的感想就好，他還會特別利用演唱會前空檔，獨自一人到各城市商業區以外的角落尋覓，接觸當地的庶民文化、品嘗風味小吃等，甚至前往博物館探索城市脈絡。比如到香港，石頭不想單純只寫遊記分享，他把對香港的疑問寫進文字裡，好奇這座城市何以「擁擠而和諧」？於是去到歷史博物館才知道國共內戰造成人口大量湧入，也從實際住到朋友家只有三張桌子大小的客廳，來閱讀不同城市的細微紋理。

因行程緊湊無法踏出飯店時，石頭也會透過高樓窗戶窺探城市樣貌，不管是青島、東京，還是芝加哥等，都能在腦海中譜出獨特的故事。有次石頭從房間窗內看見哈爾濱電視台，特殊的造型讓他為之驚艷，竟然會有建築物如同鑽石般閃耀動人，也寫下了對這座城市的美麗想像。

▲石頭長獨自一人到各城市角落尋覓靈感，接觸當地的庶民文化、品嘗小吃等。(圖片由時報出版提供)

石頭家「搬不走的餐桌」！和兒子做「枯燥」的事？

《因為留不住》眾多情節中，描寫了不少關於親情的故事，而這也和石頭因工作牽掛家人有關。不管到哪裡，石頭仍堅持全家人一起吃飯，時間允許下會利用視訊與老婆和兒子們「同坐餐桌」！甚至在家中還請設計師以水泥打造一座「搬不走的餐桌」，來強調家人一起吃飯的重要，以有形的餐桌來訴說對家的概念。石頭從小由奶奶帶大，家中叔叔等成員因開店而用餐時間不固定，吃飯總像流水席一樣，飯菜煮好擺在桌上，誰有空才去吃，家人間彼此的溝通與聯繫甚少。然而，婚後的石頭去到太太眷村娘家，大家庭圍著一起吃飯的和樂景象讓他重新思考家的定義，決心工作再忙碌也要努力維繫親子關係。

石頭如果有時間一定會和兩個兒子多相處，升上小六的大兒子逐漸有青春期徵兆，面對父母講話會開始放空、不耐煩，石頭便會帶著他去從事種樹等活動，做些「持續而枯燥的事」；或陪著兒子邊跑步、邊聊天，如果跑不動快放棄了，石頭便會鼓勵「只要一點點就可以到達終點」！實際的參與及陪伴，不要只是嘴上告訴孩子別放棄，石頭說那只會變成所謂「父母的嘮叨」。而為培養閱讀習慣，石頭家中沒有電視，回家後兩個兒子便會自動拿書起來看，買書的費用與種類更是不限制。但石頭笑說，自己先前的創作《末日備忘錄》，卻像磚頭一樣被兒子擺在書櫃一直沒有閱讀。

▲不管在何處石頭堅持全家人一起吃飯，還利用視訊與老婆和兒子們「同坐餐桌」！(圖片由時報出版提供)

沒有他就沒有五月天？中年大叔石頭的碎碎念

石頭並非從小就是個愛閱讀的孩子，小時候上作文課只想著趕快寫滿五百字才可以出去玩，但也藉此訓練出寫作效益，常常都能切中命題且順利過關。國中時，石頭曾經歷一段叛逆期，本想報考軍校走出不同生涯，卻因老師鼓勵重考才證明自己實力，如果當初沒有老師幫助也不會在大學遇見團員們，更不會有今日五月天的存在。從大學加入樂團至今，石頭深感五月天的身分已是種責任，生活無法如普通人般自由、隨興，寫作的同時也常因此感嘆不能像其他作家一樣貼近社會。

台灣作家中，石頭最欣賞王定國的文字，能深刻描繪人情冷暖的功力讓他非相當佩服；喜歡閱讀古典書籍的石頭，還特別找時間上過王邦雄教授探討老莊的課程，對於閱讀的喜好與日俱增。或許因邁入中年的調適，也可能家庭與孩子帶來的改變，讓石頭特別想要闡述自己對於時間、永恆等意義的看法，他笑說這便是「中年大叔的Murmur」！不同於五月天的歌曲是集體創作，石頭更希望能在文字中表達更私人、真實的自己。如同《因為留不住》書中，花了最後11篇描寫一個失去記憶的女孩與主角許仔的故事，當中他們珍惜記憶、想要保留美好時刻，如同石頭在每一刻人生體驗所得到的感觸與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