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百歲冥誕紀念】時代女作家,共振張愛玲#3 ──蘇青、關露、丁玲│Joie de Vivre in Trivialities
撰文 提案編輯室除卻能與當代共感的熱切生活之眼,張愛玲具有文學上特殊時代意義。透過「流離」、「翻譯」、「上海」、「香港」及「1940年代寫作女子」等關鍵詞,共振八位時代女作家與她們的作品。
關鍵字共振張愛玲:一九四〇寫作女子
一九四〇年代的上海壟罩在淪陷區的困境中,戰爭也影響了當時文壇上作家們的生活與創作,張愛玲、蘇青、丁玲、關露這群才華洋溢的寫作女子,在現實生活中或多或少曾有交集,但在文壇中,彼此更是時常被拿來相互評論的對象。
同為女性的相知與相惜 ╳ 蘇青(1914 - 1982)
「生在這個世界中,女人真是悲慘,嫁人也不好,嫁了人再離婚出走更不好,但是不走又不行,這是環境逼著她如此。」——蘇青
「看蘇青文章裡的紀錄,她有一個時期的困苦的情形雖然與我不同,感情上受影響的程度我想是與我相仿的。所以我們都是非常明顯地有著世俗的進取心,對於錢,比一般文人要爽直得多。我們的生活方式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那是個性的關係。」張愛玲的〈我看蘇青〉一文, 談到她對蘇青的看法,在一九四〇年代的上海文壇,她們是備受注目的兩位女作家,時常被拿來相提並論。在際遇上同樣經歷過婚姻的分開,選擇獨立賺錢撫養孩子的蘇青,擅長從自己的人生經歷中探討女人的處境,將自己婚姻上的遭遇寫成《結婚十年》,寫下日常生活的柴米油鹽如何磨光婚姻中的浪漫和離婚婦女在就業上的困境,也都是當時女性試圖奮力突破的難題。
民國四大才女,擁有特務及作家的雙重身分 ╳ 關露(1907 - 1982)
「她是一個善良的人,甚至有點傻,總是犧牲自己。她的心靈負了傷,孓然一身,沒有親人,她是很寂寞的。」——丁玲於關露自殺後悼念
一九三九年,一封緊急密電讓關露成為祕密黨員,潛入日偽機構《女聲》中擔任雜誌編輯收集情報,戰爭結束後該是迎接和平的日子,但她卻被誣陷為漢奸入獄。特務身分使她與文壇保持距離,寫作上的成就讓她被譽為民國四大才女之一,詩、詞、翻譯和小說都是她施展才華的領域,即使入獄仍堅持寫作,在寄給妹妹的信中寫道:「在監獄中有充分的時間用思想,因此我把好幾年來想寫而構思不成的劉麗珊英雄故事編好了,現在正在寫長篇小說題綱,並且已與青年出版社約好,他們非常歡迎,而且要幫我找材料。」在人生的最後,關露獲得平反的聲明,她卻也選在同一年為生命畫下句點。
推薦選讀——
《結婚十年》蘇青,時報文化
蘇青將自己的人生寫成這部紀實作品,從結婚生子到離婚就業,讓女性的故事能在上海這座城市留下紀錄。
《懸崖上的花園》楊佳嫻,國立臺灣大學出版社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處在戰亂中的作家們做出什麼選擇?作家楊佳嫻將研究鎖定在一九四二到一九四五年的上海,對當時的文學活動展開考察。
《三個紅色殉道者》周宗奇,秀威資訊
潘漢年、關露、揚帆,三位享譽盛名的作家同時也是情報特務。一九五五年的「潘漢年、揚帆反革命集團」事件讓他們陷入冤獄生活。
戰爭、愛情、文學,一九四〇寫作女子的一生寫照 ╳ 丁玲(1904 - 1986)
「我忍不住嘲笑他們了,這禁慾主義者!為什麼會不需要擁抱那愛人的裸露的身體?為什麼要壓制住這愛的表現?」——丁玲
戰爭、愛情、文學,是丁玲一生的關鍵字,歷史的演進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痕跡,〈我怎樣飛向了自由的天地〉一文中,闡述五四運動將她的眼界帶到了更遼闊的地方:「我雖沒有參加五四,沒趕得上,但五四運動卻影響了我。我在五四浪潮極後邊,它震動了我,把我帶向前邊。」她在創作中體現新時代女性的覺醒,筆下人物呈現的女性意識具有大膽前衛的形象,卻又不得不受制於無形的束縛。《莎菲女士的日記》一出版,正負面評價隨之湧上,故事裡的女主角莎菲挑戰當時社會的價值觀,對封建禮教的叛逆,不在意世俗眼光而大膽、積極追求著她所嚮往的愛情,在葦弟和凌吉士的追求中,有時能如魚得水的控制對方,有時又陷入對愛情的無力招架,複雜與矛盾的心態展露無遺,就連張愛玲也曾在雜誌上評論:「細膩的心理描寫,強烈的個性,頹廢美麗的生活,都寫得極好。」
推薦選讀——
《莎菲女士的日記》丁玲,人間出版
女大學生莎菲毫不避諱地表現對愛的渴望,在三角戀情中展現女性的情慾自主,但社會制約仍默默窒息著她。
《探索丁玲》秋山洋子、江上幸子、前山加奈子、田畑佐和子,人間出版
四位學者研究丁玲的同時,也隱約回應對日本社會、歷史和文化的想法。
《晚年丁玲形象研究》李美皆,秋雨文化
作者李美皆深入研究作家丁玲,關切歷史問題對她晚年的影響,重新探討丁玲晚年的時間界定和形象。
▌時代女作家,共振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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