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专栏 2018年11月22日

心里活着一个女人的中年大叔？每个人拥有生而为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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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认为自己是男人或是女人呢？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也不会有固定的制式组合可套用。多元性别认同的议题一向是电影戏剧喜欢探讨的题材，不论是描写全世界第一例变性手术的《丹麦女孩》、还是讲述京剧名伶乖舛一生的《霸王别姬》，至今仍是让许多人印象深刻的作品。这些故事反映现实生活中你我可能都会遇见的人物，如同《翠丝》演员黄河所说，「从小我有许多朋友，不会由於他们喜欢男生或女生而感到有所不同，因为他们就是我的朋友！」而这些朋友除了喜欢的对象不同，或许认同自己内心的性别也与外表有所不同，毕竟世上许多事的认定，都不只有你是男生、或你是女生的二分法这麽简单！

▲《翠丝》监制舒琪（右一）感慨地说，香港在性别认同等议题上远远落後台湾。

香港远远落後台湾？这麽辛苦才能换回一点点尊重

电影《翠丝》讲述一位心里住着女人的中年大叔，因协助好友生前伴侣回到香港处理後事，逐步释放多年深藏心中的想法，而向家人坦白。这类题材在现今的香港电影界极为少见，《翠丝》监制舒琪感慨地说，也许是因为世界渐趋保守，香港在这些议题上已远远落後台湾，从前尚有张国荣等人游走性别角色大放异彩，虽有所争议但讨论相对热络，如今则趋渐噤声。也因此，剧中黄河所饰演的阿邦从英国带着伴侣返港，回答海关「这是我老公的骨灰」却遭百般刁难，大费周章开记者会、找律师争取权利，精疲力尽後痛哭「为什麽要这麽辛苦，才能换回一点点尊重」，在现今香港及世界上其他地方确实是不断上演的。

▲黄河在《翠丝》剧中饰演带着伴侣骨灰返港的阿邦，回答海关「这是我老公的骨灰」却遭百般刁难。（图片取自翠丝 Tracey粉丝专页）

习惯了只有一个名分，爱真的就不重要了吗？

《翠丝》中饰演妻子安宜的惠英红坦言，面对老公坦白性别认同或性取向其实都是身边真实发生的故事。从《血观音》中让人印象深刻的棠夫人角色，惠英红笑说这次诠释角色还真的一点都不难！身边太多朋友有着相同情形，尤其是剧中最精彩一幕，姜皓文所饰的丈夫大雄向妻子坦白自己想做女人的决定，安宜崩溃倒在地上痛哭，便是惠英红从朋友经历中参考演技。惠英红分享，当时朋友老公外遇，好友便跪在地上不断地打自己，还要求老公就算要离开，可不可以也偶尔回来假装还是夫妻充面子。如此卑微的举动让惠英红不禁感慨，习惯了只有一个名分，爱真的就不重要了吗？而身边也有朋友老公爱上男人，面对输给一个男人，身为妻子有种比输给女人更深的无奈。然而，剧中惠英红诠释的角色处境更为复杂，故事中老公没有出轨、没有情敌出现，而是老公本身变成情敌，因为他变成了一个女人，如何接受不同想法、不同意见，不管在剧里剧外都值得探讨。

▲惠英红在《翠丝》剧中饰演面对丈夫改变的安宜，坦言身边不少类似故事。（图片取自翠丝 Tracey粉丝专页）

谁需要被原谅？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必要反对

片中结尾有场相当耐人寻味的安排，妻子安宜走在路上遇到公投团体递出传单，口号边喊着「维持传统婚姻陪伴一生一世」，她迟疑後，递了回去，不愿签名连署且默默离开。但监制舒琪透露，其实原本後面还有一场戏：安宜回家与儿子分享此事，并表示不签名是因为不想伤害家人，暗示着已原谅丈夫。然而，删戏的原因考量於真有谁做错事需要被原谅吗？面对不同意见，接受与不接受都是一种权利，只要不伤害别人，纵使不同意你可以走开就好，没有必要加害他人而形成阻碍。惠英红坦言，面对不同意见她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是个体，没有必要反对别人」，更不理解为什麽拥有不同意见要被指指点点呢？如同一直以来，许多人问她为什麽还不结婚等，她便秉持「开心就好」的原则，不需要受人议论影响。而面对情感，若是遇到如剧中一样的情形，惠英红表示也绝对不会强求，并比喻如同一只杯子，如果被打破了就算黏合回来也不能使用，有本事就去买个新的，也不要留着残缺，有天割伤了自己。

▲惠英红（右）坦言，面对不同意见她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是个体，没有必要反对别人」。

面对不同意见，保有每个人生而为人的权利

黄河面对这样的剧本，坦言当初也犹豫许久，除了要做基本的功课外，角色也离自己相当遥远，但他不会害怕不理解的事物，反而更勇於尝试。现实生活中，黄河表示从小身边就有不少同志朋友，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出他们的性取向，与其他人并无不同。黄河所饰演的阿邦象徵能接受新思想的角色，而他自己本身若是遇到不同意见，也表示会如同惠英红想法一样，只要不伤害任何人，每个人都拥有生而为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