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十三家出版社退稿,仍不放弃在世界的中心呼唤永恒──维吉尼亚.李.巴顿的艺术人生
撰文 莊世瑩(小大繪本館講師)书店里有琳琅满目的儿童图画书,那些深受小朋友欢迎的经典作品,都是怎麽创作出来的呢?来自不同国家和文化的知名图画书创作者,他们的作品为何具有吹笛人般的魔力,让一代代孩童着迷?他们在童书的发展上有什麽贡献,又为童书世界注入了什麽样的新活水?
创作的第一堂课
二十岁的巴顿是个标准的「斜杠青年」,身兼数职的她,除了为《波士顿晚报》的音乐戏剧报导做即时速写,也在基金会教艺术课程,在夏令营教游泳课、当救生员,同时担任儿童艺术顾问。这些经历不仅丰富巴顿的人生,也磨练她的画技和观察力,让她拥有许多和孩子相处的机会,为来日创作童书奠定基础。
正式出版童书之前,巴顿曾尝试写一部关於灰尘的故事,却接连被十三家出版社退稿。她试着读给三岁半的儿子听,没想到还没读完,孩子就睡着了。这让她学到为孩子创作的第一课,那就是要和你的观众一起创作,观察他们的反应并倾听意见做修改。
因为小儿子非常喜欢玩具挖土机,让巴顿发现许多小孩对机器和机械工具特别感兴趣, 一九三九年她出版《 Mike Mulligan and his Steam Shovel 》。迈可和他的蒸汽挖土机是一起工作的好夥伴,他们凿运河、开大山、挖地基、建机场但是当新型的挖土机出现後,人们渐渐不再需要他们的服务。巴顿以浅显生动的笔法在故事中暗寓严肃议题:「新科技是否带来真正的便利与进步」?
用艺术人生抚慰大小读者
在巴顿所有书里,「地点」和「地景」一向扮演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她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小房子》。一幢可爱的粉红色小房子被赋予人的特徵和情感,她会好奇、孤独,也会恐惧和快乐,都是孩子能识别的情感,成人读者也能感同身受。为了让孩子理解故事中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演进,巴顿用日升月落、四时递嬗的图像,深入浅出地呈现抽象思维。她将小房子放置在一个象徵性的圆圈中,藉此整合出书中的焦点在於循环模式及整体性。螺旋曲线贯穿全书,几乎没有任何尖角和锐边,象徵生命的整体性和延续性。这些线条的重复性创造出视觉效应,就如同音乐和诗般的节奏感。
巴顿的作品中,除了《 Life Story 》,都有一个处於男性世界中的拟人化女主角,无论是蒸汽挖土机Mary Ann、铲雪车Katy或是缆车Maybelle,都传递强而有力的女性主义信息。《小房子》的封面直接写上「Her Story」正面质疑以男性为中心的「History」史观,在当时是极为大胆的作法。
《Life Story》一书以浅白、童趣的口吻,讲述关於世界演化的故事。
身形娇小、体质孱弱的巴顿,以坚强的意志走过五十九年的人生。她天生的热情和艺术才华,将生命打磨得闪闪烁亮,作品数量虽然不多,但其中蕴含的希望和喜悦,抚慰了好几世代的大小读者。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即使疫情结束,我们也难以回到原本的生活, 但愿能如同「小房子」,历经百转千折的迁徙後,仍然可以找到身心安顿的居所。
《小房子》(The Little House)
从前从前,在一个乡下的地方,有一间小小的房子。这是一间小小的、漂亮的房子,而且,非常的坚固。盖这间房子的主人曾经说:「不管别人出多少钱,都不可以把这间房子卖掉。我要传给我的子子孙孙。直到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
秋天到了,放完暑假的小朋友们开始上学。白天变短了,晚上变冷了。外头开始降霜,树叶都被染成金黄色、橘色或红色了。才刚收割结束,又要开始摘苹果了。小房子站在丘陵上,静静的看着这些景物。
(图选自《小房子》内页,远流出版提供)
即使是晚上,小房子的四周,也是不得安宁。城里的灯,变的好近,好亮,连小房子前面的路灯,也是整晚亮着。小房子想:「这里已经变成城市了。」但是,小房子老是觉得,城市实在不怎麽讨它喜欢。城里既没有雏菊花开,也没有在夜里跳舞的苹果树。
(图选自《小房子》内页,远流出版提供)
在某一个春天的早晨。一男一女带着小男孩、小女孩走过小房子前面。女的不像大家一样匆匆走过,她回过头来,一直看着这间破旧的小房子。这个女的,就是盖小房子的那个人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她对她的丈夫说:「那间房子和奶奶小时候住的房子一模一样,但是,那房子在乡下,丘陵上有雏菊和苹果树。」
(图选自《小房子》内页,远流出版提供)
延伸阅读——
《小火车头历险记》(远流出版)
小火车头「锵锵」趁司机吉姆不注意,抛弃车厢独自出发冒险,吓坏许多路人、驾驶,引起大骚动,吉姆最後能找回顽皮的锵锵吗?
《小房子》(远流出版)
在丘陵上的小房子,每天都能看见大自然的变化,原本很羡慕都市的她,当周围开始盖高楼跟马路後,小房子的心情却有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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