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人最近讀什麼】《流浪者之歌》
撰文 提案編輯室赫曼.赫塞透過細膩的文筆,向內挖掘精神世界,向外延伸至宇宙萬物。孤獨、存在、死亡與無意義,在《流浪者之歌》中都有了詩意的闡述。一條路在你面前,喚你前行,你能視若無睹地放過嗎?悉達多不知道旅程將帶他走向何方,甚至可能只是荒誕地在原地打轉,他仍願隨之共流。
你可曾從河流中領悟到「時間並不存在」?——《流浪者之歌》
撰文|NoodleBird(誠品生活南西 客服)
悉達多自富貴的婆羅門家庭出走,與摯友喬文達一同踏上修行之路。冥想讓他一次次試圖脫離自我,卻也一次次回歸。他開始懷疑知識與修行是否只是逃避,於是決定離開,尋找屬於自己的智慧。這份探索,帶他走進世俗,體驗愛、欲望與財富,也在絕望間浮沉。他成了自己欲望的奴隸,死亡誘惑著他。在河流旁,他重新聆聽生命的聲音「唵」。
赫曼筆下的死亡與輪迴,總是透過自然景色包裝,帶著浪漫卻不可逆的色調。河流象徵時間,卻也超越時間。正如他在《車輪下》中描繪過的河畔意象:「美麗的河水有那麼片刻引誘了他,讓他俯身水面,而因為夜晚與月光如此寧靜,如此平和地望著他,疲勞和憂慮無聲地逼著他落入死亡的陰影。」當悉達多再次回到河流,他發現奔流不息的水早已不同,卻又始終相同。時間既流逝,也靜止著。
馬奎斯曾於《百年孤寂》寫道:「時間的腳步不可能停歇。」我們時常意識到時間的流逝,卻未曾活在當下。河流無處不在,在群山之間,在冰河之邊,存在的唯有當下,沒有過去與未來,不過在這「瞬間」當中,也存在著過去與未來。大衛.霍克尼在畫布上捕捉「水花」,普魯斯特以瑪德蓮的味覺記憶呼喚過往,而赫曼則以河流的流動書寫「當下即永恆」。
悉達多與喬文達的情誼,讓人想起蒙田之於拉波埃西的名言:「如果你硬要我說明為什麼愛他,我實在難以說清。只能說:因為是他,因為是我。」菁英的惺惺相惜,抑或隱藏的同志情誼,在赫曼的作品中皆可見,是很細膩的情感流動。
探索知識從未停止,答案既在遠方,也在腳下的每一步。正如悉達多所言:「眼前的石頭便是石頭,我尊敬它、愛它,並非因為它未來會變成這個或那個,而是因為它早已化身萬物,亙古不變。」
期待我們在人生的河流裡,也能任其如所示地學習去愛與被愛。愛一塊石頭,愛一片樹皮,自然即萬物,即宇宙。它們與我無異,本身已是價值之所在。而追尋的過程,即是意義。

《流浪者之歌》
作者|赫曼.赫塞
出版|布克文化
出版日期|2025/08/12
關於《提案on the de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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