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太多无形的定义,但你值得为自己突破恐惧——绘本《失重的心告白中》
撰文 FLiPER(hojaninfo)人在异乡,我是一片空白,连使用的名字也都是心的了。当时因想不出个洋气的名字便以Ho Chan介绍自己,可这名字因为俚语,很多人是不敢叫出口的,於是毕业後,我改以Hojan为名。
2012 年,故事是这麽开始的
某日下午,我在学校图书馆里拉出了一本《David Hockney》的精装画集,翻读之後,有些感受便在心中开始酝酿。随着大学生活的展开,也摆脱了既往的框架,我开始听着各式风格的曲子、欣赏奉为经典的电影,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的发展。
然而这般美好,却止步於大学二年级的学期结束,对於眼前所有我开始感到迷惘,就像一只迷路的蚂蚁怀疑路的痕迹被谁擦去了,一时之间无法看清现实,也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2014 年,一次重生的机会
那年拿到签证以後,我订了一张飞往纽约的单机票,那是一张要在杜拜转机的航班。记得邻座的外国人,一身笔挺西装戴着抗噪式耳机,空气里满是他浓厚的香水味:记得在杜拜航站一到钟点,广播就会播放相当庄严的当地音乐,恍恍惚惚我到了纽约。
一出航厦,我问了自己:「该死!我在这里干嘛?」我当下只想回家。
一切归零後,所处在的环境对我时在不太友善。人们相互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语言,也听我说出构不成意涵的话语。起初,可能是就读纯艺术学系的缘故,在大部分课堂理我就是亚洲代表,满堂的班级大概15人左右,内容若是天南地北地讨论倒是还好,但一说到东西方的艺术差异,全数人就会看向我;说到毛笔,就会以眼神交会确认发音是否合乎标准;说到浮世绘,就一定要问上葛饰北斋一句,他们不知道我其实什麽都不知道,是一片空白。
正因为无法以语言完整表达自己,我开始努力作画,尝试透过绘画让众人明白我的心意。很幸运的,有越来越多人愿意向我靠近,彼此跨越文化的阻隔,展开更进一步的交流,丰富了原先空白的人生扉页。
2020 年,是逆境也是转机
2020年起新冠病毒大肆全球,本该是美好泡泡包围的纽约,也在一夕之间风云变色,人群开始疯狂采购防疫物资,拥有亚裔面孔的我们,甚至成了群众标靶,恐惧与未知扭曲成了歧视与暴力,过往的平静不再,只剩恐惧。
封城计划展开,我便留在房里思索人生,不时听见此起彼落的救护车声。当时签证与租约都将到期,於是决定打包混沌的现况,我把大型画具与物品全收进仓库里,留下水彩绘本与压克力颜料伴我度过抑郁的时光。
为了提振精神、远来孤单带来的消极感,我打开电台收听音乐广播,然後开始画起小幅的作品,累积成了系列创作 ——《隔离日记》
2021 年,孕育筑梦计划
没多久,我回到相对安全的台湾,一边整理行李的同时发现了一张月台柱子上贴着 Wet paint(请不要触碰)标志的相片,我端看着许久想不起按下快门的瞬间,但脑中却有一处像是被触发了开关,这使我决定进行一项以此为名的创作计划:「Wet Paint Radio# for insomniac」,简单来说就是 —— 「说话算画」
我像是 DJ 一般,开始收到许多陌生人投稿而来的故事,有些情意浓,有些则单纯点歌,无论对方用什麽方式把往事捏塑成一段文字,都在此留下最真实的口供,於是我将眼前所闻转译为一幅幅图像,收录在《失重的心告白中》故事画册中。
「即便有好多未知,也没有一定能成功的保证,但我仍鼓起勇气想为自己再冒险一次!」
这是其中一位投稿者的故事,令我着实深刻,即便我们之间素昧平生。藉由绘图表现,我想告诉他:「生命中有太多无形的、被定义出来的『线』,大家总是说:『人生不要输在起跑点!』可是为什麽?也许你会成为跳高选手或一名芭蕾舞者,往前从来不是重点,找到自己的节奏才能好好绽放光芒。」
我将有感於内心的文句提炼成画,同时也是一种自我疗癒,希望藉由削尖棱角的文字,帮助每个人更进一步构筑出心之所向。创作的过程中,我很慎重的挑选每个用词与标点符号,只愿那些回覆不要变成「太油」的心灵鸡汤,而是成为一杯「香甜」的珍珠奶茶。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FLiPER(真正有价值的人生,是懂得留点「空白」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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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的心告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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