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遊世界、高空彈跳、完登百岳、秘密求婚,新的一年有哪些事情放在你的夢想清單?有沒有哪些事情,放在你的清單許久,但總缺少一點動力、一點勇氣付諸實現?
「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行!」這句話是椅人Leo的座右銘。作為一個輪椅族,他曾經衝浪、走秀、擊劍、出國旅行,那些外人覺得身障者做不到的事情,他都勇於嘗試。對他而言,人生這本書要如何書寫,只有自己可以定義。
作為一個YouTuber,他擅長用影片和大家分享身障者的觀點,從食衣住行育樂,到社會福利政策。一場車禍改變了他的人生,但他渴望透過自己的故事和力量去鼓勵社會上的每一個人,勇敢嘗試、樂於出走。對他而言,同情與同理是不一樣的,我們可以透過收聽迷誠品Podcast或是閱讀此篇文章,一起學會同理與自己不同的人、打造更友善和樂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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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人: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行!》集結一路以來的經歷
「大家好,我是Leo aka Chairman椅人。」當簡明二要的介紹詞響起時,Leo在YouTube上分享突破極限、勇於嘗試各種挑戰的鮮明印象早已刻在大眾腦海。2015年遭逢嚴重車禍,被醫生宣告往後日子都需要坐輪椅的他,沒有因此放棄人生,而是在家人以及朋友溫柔的守護下,拓展嶄新的未來。
Leo在書中誠實提到,他已經超過十五年沒有把一本書看完,也婉拒早先的出書邀約。「那時候剛創立頻道,我覺得人生其實沒有經歷什麼東西,也沒有成就和社會經驗,自己還不夠格到可以出一本書。」Leo謙虛提到當初拒絕的理由。不過創立頻道後,他突破社會大眾認為身心障礙者無法做到的標籤,渴望能夠藉由影片使傷友獲得走出低谷的勇氣,讓他開始思考是否能透過不同媒介述說自己的生命歷程。
「畢竟自己曾經跌落到深淵,也知道身處深淵的時候會需要一些鼓勵,這樣才有辦法往上爬。」他決定透過沉澱、與自己對話的同時,以思緒明瞭的文字將自己的經歷書寫下來,不只是傷友,更是帶給所有身陷低谷的社會大眾向前邁進的力量。
▌挑戰生命的不同可能
遭逢人生的低谷深淵
2015年,聖誕節後兩天是Leo人生遭逢巨變的轉捩點。當時剛升上大學沒多久的他,卻在前往打工路途中遭遇重大車禍,由於胸椎的第九、第十節嚴重損傷,使肚臍以下喪失任何知覺。
「一開始大家可能覺得是骨折,可能也還好,我起初也是這麼覺得,但是直到後續才發現,傷到神經,是完完全全不同層級的問題。」Leo翻閱過去的病例資料,將遺失的片段記憶一個、一個串連起來,拼湊當時撲朔迷離的狀況。
圖片來源:誠品線上
起初以為是開放性骨折的Leo,以為只要在醫院待上幾個月、好好接受復健,便能再度恢復回原先活蹦亂跳、充滿活力的大學生。然而,看著隔壁床與自己差不多時間入院的傷友進步神速,一個月後便順利走出醫院,自己停滯的復健成效產生極大的區別,使他大受打擊。
「你永遠看不到什麼時候進步,又是自己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朋友是這樣子,就像隻無頭蒼蠅一樣,非常無助。」Leo不自覺下沉的音量,像是回想起當初無助焦慮的心情。
同理與同情的差別
這場意外使Leo長達一陣子陷入灰心喪志,脾氣也變得暴躁不穩定,時常與家人摩擦起衝突,面對不熟的好友與親戚的探望與關心也感覺彆扭不已。「那時候很矛盾,我不想讓沒有那麼親近的人看見我脆弱的樣子。」他不希望向眾人暴露自己不安的一面,但同時也渴望獲得安慰。
「加油彷彿是在跟你說,你還不夠努力,但我就會覺得,我每天都這麼累了,卻看不到一點點進步,做這些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回饋。」不熟悉Leo真實情況的親朋好友,最直覺能給出的反應便是和他道聲「加油」,然而這句脫口而出的輕飄飄慰問,卻在無形之中造成Leo極大的挫敗與壓力。
Leo接著述說當時真正想獲得的關心:「我會需要一種心靈上的安慰吧,就是一個人來跟我說,我知道你很辛苦,辛苦你了。我不想聽到的是加油,因為『加油』有一種同情的感覺。」這也回應到書中提及「同情」與「同理」兩者之間的差異。同情就某定義來說既殘酷又高傲,是一種凌駕於全知視角下的凝望,以自我意識來了解事情的全貌,擅自定下主觀的評判;而同理則是轉換思考的角度,試圖以對方的感受來看待事情,「理解」對方遭遇的情況。
不同的對應方式,也會使當事人體會到的感受大大轉變,接收到真正想傳遞給對方的關心話語。
與父母關係的轉變
「我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所謂的『三好學生』。」Leo笑道,從小調皮搗蛋,讓父母操心的他,在受傷前是將家裡當作旅館回家睡覺的孩子。「家人就是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永遠都會當你最強大的後盾跟避風港。」直到受傷後,Leo才切身體會到家人之間的連結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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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健不順利、對於未來的迷茫,就像是暴風雨般侵蝕當時的Leo,讓他的脾氣暴躁,對生活不抱任何期待「就像是被寵壞的小孩,覺得這些事是我在承受,你們懂什麼?你們就算難過又怎樣?有我難過嗎?那時候我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以自己的中心思想為看法。」
就算如此,媽媽仍盡心盡力照顧Leo,督促他吃飯、復健、睡覺,以及嘗試任何可行的治療方法。甚至他最喪氣地時候脫口而出:「你們再生一個小孩好嗎?不要寄望我了!」,媽媽則回以溫柔的話語:「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寶貝。」
徹底打開Leo的心房,將他從深淵中拉起:「父母讓我體會到,他們更願意代替我受這個罪,看到我受傷難過,他們非常不捨,也願意花費所有時間陪伴我,這是我在受傷之後長大很多的事情。」
重返校園面臨的目光
歷經長達八個月的住院生活,Leo重返校園,繼續未完成的學業。中途暫停的課業必須重讀一年,迫使Leo必須面對之前的同學變學長姊,現在的同班同學則是學弟妹的窘境,加上需要花費時間習慣的宿舍生活,一切的轉變令人措手不及:「你知道大家雖然不會直接看著你,但是都會默默關注你,就是很不習慣,那是在醫院無法體會的。」
害怕孤單,還有受傷後的不自信、自卑感席捲而來,深陷陌生環境,過於關心的目光,Leo時常找好友陪他打電動、聊聊天消解這份情緒;同時這群好友也穩穩接住Leo的不安,溫暖地陪伴、支持他。
後續這群好友甚至一同前往泰國畢業旅行:「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覺得不是一個麻煩的存在。」Leo想到當時有些荒唐,卻又好玩的回憶忍不住笑出來,但同時信任與好友的深厚羈絆:「跟朋友出遊一開始是很緊張,但後來就覺得我也不用擔心什麼,反正他們會搞定一切。」
嘗試自我,突破既定的侷限
Leo經營YouTube頻道,嘗試各種挑戰,更進一步創辦「台灣輪椅人協會」,提及創辦原由,Leo回應:「協會最主要的目的是讓社會大眾更認識所謂的輪椅族,擺脫對他們的刻板印象。」
因此,協會舉辦「台灣輪椅技巧障礙挑戰賽」,讓直立人體會坐輪椅在日常生活中會遇到的障礙,也提供輪椅人嘗試的機會:「不是說坐輪椅就只能待在家裡,你還是可以繼續享受生活。」這也是Leo不斷透過YouTube影片和協會想傳遞的概念與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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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是一本三百頁的書,現在好像只寫了一百頁。」
Leo在《椅人: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行》中寫下,這幾年的過程中他嘗試許多運動、極限挑戰、出國旅行、走秀、衝浪,各種意想不到、看似難以達成的挑戰,他都一一突破。透過拍影片拋磚引玉,就是為了告訴更多人:「其實限制都是自己給的,主要是你想不想,只要你想,身邊的人一定都會願意幫助你做這些挑戰。」
提及接下來的夢想清單,Leo充滿活力,滔滔不絕地分享:「去澳洲跳傘、看極光、很多很多沒有去過的地方都會想去。」就像他背上刺著「brave、life、family、love」四個英文單字,以及象徵勇敢的山羊頭骨,無論是分開抑或是合在一起,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勇敢、無所畏懼地活著,在有限的人生中,不被自我設下的框架侷限,活出理想中的樣貌。
▌突破極限的精采人生
Leo aka Chairman 椅人,20遭逢嚴重車禍,被醫生宣告接下來的人生都需要坐輪椅。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灰心喪志,從低谷中掙扎爬起的他,不再侷限自己,放膽嘗試任何事情,看見更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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