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酸我只會賺錢,坦白講⋯⋯」《提案》11月號|作家劉揚銘 call out 股癌Gooaye大大
撰文 劉揚銘(放棄商業世界、年過四十的文字工大叔)「很多人酸我只會賺錢,坦白講,我真的就只看錢,賺錢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如果浪費時間,我做都不想做。」──Podcast「股癌 Gooaye」主持人 謝孟恭
超直白,超中肯的股癌大大謝孟恭說:能賺錢就是好工作,錢是生產力的轉換,錢能買別人的時間解決自己不想做的事,人生,錢永遠不夠用!
featuring:謝孟恭(股癌)
法律系畢業考上機師航空公司卻倒閉,當過全職操盤手,二〇一九年開始經營「股癌Gooaye」粉絲專頁,分享二十二歲投入股市後的觀察,二〇二〇年成立Podcast頻道,三個月內聽眾暴增二十萬,廣告價格成長二十倍。
call out 主訪:劉揚銘
經濟系畢業的四十世代,畢業後沒進金融業,到商業雜誌當編輯,過勞離職後成為自由工作者,將上班與辭職的掙扎、接案與獨立工作的經驗寫成書籍分享,經營「工作即生活:劉揚銘」粉絲專頁。
「這樣有聽到嗎?嗨,癌大,我們這邊是誠品書店《提案》的編輯,還有作家揚銘,等等會由他來主要訪問喔!」
「好啊,沒問題。儘管問。」(淡定)(文內*皆為癌大發語詞消音紀號,實際內容,請自行想像)
(劉揚銘,以下簡稱銘):你做過很多工作,有夜店DJ、考過機師,只是後來航空公司倒了,經營過青年旅館,也有全職操盤手,這些工作你最喜歡哪一個?
(謝孟恭,以下簡稱癌):我覺得差不多欸,沒什麼特別感覺。工作就是為了賺錢,考機師的時候也是覺得錢最多,很多同事說什麼開飛機是從小夢想,但我從小就沒有夢想,就只想賺錢而已。對我來說,哪個工作可以賺錢,就是好工作。
(銘):所以才往投資這個方向走嗎?
(癌):應該這樣說,不管你做什麼工作,投資都是現代人必備的技能,即便你不一定會進市場裡交易,懂一點東西的話至少就不會給理專騙嘛!我直接告訴你,理專賣的東西,十個裡面九點五個都是垃圾,會害你賠很多錢,但只要有一點基礎概念,知道怎麼識別,不用很高深,就可以閃過讓你工作二三十年血汗錢被賠光的東西。
(銘):你印象中第一次意識到金錢的存在,是什麼時候?
(癌):從高中大學就很有感覺。大學打工當DJ嘛,夜店就是紙醉金迷的地方,你會看到有些男的走進來,*,長得一副鳥樣,但他開一個包廂、開兩瓶香檳王,跟公關說我一個人,可以帶別人進來玩,然後就好幾個女的跑進去。錢真的很可怕,可以讓他媽一副鳥樣的人變得很帥,大家都想去包廂認識他。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被錢的威力影響,可能有人看到一個東西買不起,就覺得算了,可是我就覺得不行,我一定要買到!
(銘):那你對於財富怎麼看呢,認為要到怎樣才算有錢?
(癌):現在大家喜歡講財富自由嘛,*,那是人家要賣書啦,想讓你覺得人生好有希望,也要追求財富自由啦。我覺得沒有財富自由的一天,因為那跟你整體的物欲有關,還有人生中有太多的意外。也不一定是壞的意外,可能是好的,比方突然生了一個小孩,或你發現小孩超會念書,他說想出國留學,要跟你拿三百萬,你不讓他去嗎?
我們只能盡可能去多累積財富,降低自己的物欲,這才是理財的重要性,但沒有什麼自由的一天啦。那種雞湯型的書,好像人生可以摸到一個終點就怎樣了,可是對我來說人生沒有終點,因為一定會遇到各式各樣新奇的狀況,我就是很想嘗試新東西、做新挑戰,錢永遠不夠用啦。一個月賺二、三十萬的時候不夠用,現在一個月賺兩百萬,還是不夠用。
(銘):有人問你現在Podcast這麼紅,會不會想見好就收?但你說見好絕對不要收,要繼續做到更好,發揮自己的影響力。這也是用投資角度來看的嗎?
(癌):現在很多人在笑、在酸說這麼多人做Podcast,都在泡沫了,但一個東西之所以會泡沫,就是因為有熱度,是大家喜歡、想要的東西。一般人會直覺說有泡沫的地方我要離開,投資人會說有泡沫的地方,*,我怎樣也要進去,因為那就是資金、注意力在的地方。
你不要有那種心態,覺得自己最聰明、別人都智障、都跟風,然後我超然世外。做得好的東西,本來就應該繼續做下去,市場熱度很高,不要直覺排斥,應該去了解為什麼大家都在瘋。尊重市場上正在紅什麼,因為跟大勢對做的人通常會倒地。
只要覺得不行,我一定馬上砍掉,開始做Podcast的想法是如果一年內做不出什麼東西,我就不要做了。我沒辦法像百靈果、馬力歐他們在業界深蹲超久,我覺得那神經病啦,我都當面跟他們說你在浪費生命,是我一定要選擇等勢頭出來再進去這樣。
(銘):所以你做的選擇都是「可以嘗試看看,但是這個嘗試不會讓我受到很大傷害」,如果有成果再集中火力;不會是「我好想做某件事,就把人生砸在裡面」的類型?
(癌):只能說我很尊重這些人啦,比較藝術家個性,真的在享受人生、做他們很喜歡的東西。對我來說,真的賺錢比較重要。很多人酸我只會賺錢,我坦白講,我真的就只看錢,只看東西沒有發展性,如果浪費時間,我連做都不想做。
(癌):我在網路看到一個笑話,有一個人看到同學生活很好,靠北說別人爸媽這麼會賺錢,自己爸媽就這樣。結果人家說,那是因為別人爸媽願意去嘗試有風險的東西,但你爸媽不敢,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真的要聊風險,你出國念書也是風險啊,因為你拿了你媽的三百萬,結果念了一個垃圾學校回來,找工作每個月多兩千,這三百萬不是丟到水裡一樣嗎?報酬率非常低吧!或說你去工作,花了三年才發現一點前景也沒有。
很多長輩會告訴你股票市場多凶險,可是你知道嗎?去創業開手沖咖啡廳、什麼文創的鬼東西,死亡率大概是你去買股票的百倍千倍不只。上市上櫃公司也是從創業開始,經過重重挑戰,符合證交所規定才上市,台股這一千家公司雖然可能有垃圾,但已經是台灣企業佼佼者了。我只能說風險是無所不在,但如果你可以用正確的心態,有一定的知識水平去面對,當然也會有附帶的報酬。
(銘):那錢對你來說是什麼?如果賺到很多錢,最終會想幹嘛?
(癌):我覺得賺錢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是你說賺到錢,生活有什麼改變嗎?沒有改變啊。我以前出門搭Uber,現在還是搭Uber,很多人說我爆紅,爆紅我也沒感覺,因為我又不出門。上次在健身房被要求合照,我還想說*,你怎麼知道我長怎樣?
生活沒有改變,但本身感受上還是很喜歡,覺得好像真的做了一件看起來還不錯的事情。
「啊。等一下,問題還會很多嗎?我可不可以先點個餐?」(搭配走路聲)
「喔喔喔可以啊!癌大可以點餐給我們聽嗎?」(編輯莫名其妙的要求)
「好啊,那我先點一下。」(聲音漸遠:「我要一個〇〇和〇〇〇,再一個〇〇⋯⋯這樣。」)
「好,我點完了。」
(銘):所以說賺錢這件事,對你來說是日常,也覺得投資很有趣。那你有想過有一天不繼續賺錢了嗎?
(癌):很多人說我是天才型投資者,錯了,要花超多時間的。壓力最大的那段時間,曾經乾眼症、掉頭髮、睡不好什麼都發生,每天十七、十八小時,睡醒就在做,手上壓了六七百萬,操盤當然會焦慮。但我相信不管多困難的東西,上手之後都會習慣,以前看財報很辛苦,但現在知道重點在哪;以前看新聞稿會認真看公司講什麼,現在新聞稿出來,哪個地方在唬爛你都知道了。
現在(投資)跟生活融合在一起,我已經很少感覺到壓力,不會想說有一天不做這個,要退休,因為對我來說這就是熱情之所在。如果做Podcast覺得無聊或賺不到錢了,我可能會收掉,但投資是另一回事。
(癌):本來就是啊,大家不要把錢想太得複雜,錢就是在生活裡去交換勞力的籌碼,這樣而已。你賺錢也是用勞力去換錢嘛,假設你用勞力一小時可以換到十萬,其他人只能換到時薪一百八,那你當然可以用錢去買人家的勞力。
像我真的超懶,大概兩個禮拜才出一次門,我大部分時間都叫外送,很多人問我為什麼時間這麼多,*,就買來的啊,就台幣戰士啊。你有生產力之後就可以找人幫你做不想做的事,錢就是生產力的轉換。如果你人生有一些目標要實現,能把錢的價值運用得宜,就代表你更有機會和時間去達成這些東西。
(銘):我的問題到這邊,覺得今天的收穫很豐富欸。
(癌):沒有沒有,不要官腔了好不好,你就講說「欸你講話還可以」就好了啦。
🎥 同場加映:採訪後記
(編輯傳訊)「感謝癌大~」
(編輯傳訊)「好想看您的午餐,如果願意分享的話」(編輯再次莫名其妙的要求)
(癌大丟照片)「吃完了」「14 貫壽司 龍蝦、鮭魚沙拉 湯」
(編輯傳訊)「也太快!」
(癌大回訊)「我和我太太都是最晚進餐廳最快出來」「兩個都吃*快的」(丟貼圖)
(癌大回訊)「且不用拍照什麼的,很省時間」
(編輯傳訊)「哈哈哈哈哈哈,在股癌的世界裡省時好像真的很關鍵,非常有趣」
(癌大回訊)「也不會特別著重啦,就是習慣動作快」
(編輯截圖給揚銘)(揚銘回訊)「我跟老婆從大學就是同學裡面吃最慢的說!」
(編輯截圖給癌大)(癌大回訊)「哈哈哈,享受生活,讚」
「我已經有吃不出 60 分以上食物好壞的問題一陣子了」
關於《提案on the de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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