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崎骏电影《红猪》道出成年後的心境投射,看见长大的自处之道
撰文 迷誠品內容中心虽然它距离我们已是模糊的上个世纪,也并非宫崎骏执导动画中最出色的电影,它的浪漫甚至有些老派,但这种失真的描写,恰好能立为人生下半场的模楷。我不敢说这部将取代你心目中最爱的吉卜力作品,毕竟我自己把这位置给了《霍尔的移动城堡》,但必须承认而且推荐,它将是每个人都值得赠与自己、细细品味的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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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猪》映照成年後的遗憾与梦想
《红猪》动画改编自宫崎骏在《宫崎骏的杂想笔记》中一个短篇,就像漫画番外篇那样短短章节,没有太多起伏或转折,浅浅地记录一名战争飞行员进入「不惑之年」的故事。
主角波鲁克是个自我厌恶的战场英雄,安定不了的内心选择漂泊,然而它的红色飞行艇彷佛一座空中牢笼,关住所有年少轻狂的遗憾和迷路的梦。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老实说,我小时候只看过一次《红猪》,当时年纪太小并没能有所头绪,因此未被吸引,直到这几年开始喜欢重温老电影,友人的好奇心驱使,才让《红猪》又悄悄走入我心。
这是一部属於成年人的动画,装满我们曾经的血气方刚,有十几岁时的盛气凌人、奔三时的慌张,以及不惑之年的沧桑,电影没说完的故事,全是长大後才懂的意犹未尽。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宫崎骏先生曾说:「动画也许是描绘一个虚构的世界,不过我仍然坚信,其核心必定要包含着部分的真实,让人相信也有那样的世界才行。 」每个人都很努力在这成长的湍流当中找寻一处慰藉和自处之姿,有了动画为我们展现先驱者的领悟,前进便感到更加有动力。
《红猪》教我的事1:没有成为理想的大人,没关系
《红猪》台词金句:即使是在混乱的时代,也有很好的东西,也有激励我们的东西。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尚在法西斯底下的义大利,是主角波鲁克最热爱也最不愿融入的社会,看着墙上挂着自己还是「人形」的帅气风发,涂抹的痕迹显示那是他极力排斥的过去,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动力,如今的他已无法面对最初的模样。
目睹太多战争丑态与弟兄牺牲,使他逐渐厌恶无法改变世界的自己,甚至向昔日战友表明:「要我加入法西斯,我宁愿变成一头猪」。身上放不下的包袱,使他开始逃避、变得麻木寡言,甚至否定理想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那都是你们人类的事。」
《一把青》里有句台词是这样:「没有了天空的飞行员,地上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就算百般不情愿,也得为了活下去的找到精神上的坚持。於是他努力在行动上维持自由,像是拥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不时回到空中与好战士兵战斗赚赏金,心有余力也去会会老朋友、寒暄几句。
他在夹缝中做出了选择,因此对於闲人耳语也毫不在意。表面上有着大家都向往的归宿,摘掉豁达惬意的面具後,尽是难以言喻的失落。那些空贼们如此眼红,想必和我一样充满着外行人的羡慕吧。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对忙碌的现代人来说,解决不了的人和事成为我们羁绊,经常伴随时间流逝成为无法弥补的遗憾,我们带着倔强和失落来到离童年很远的地方,装作童心腐蚀,其实是被保护在连自己都无法触碰的深渊里。幸好堕落的中途,波鲁克遇见为他修飞艇的设计师菲儿。年轻是她最好的资本,使她热情奔放,敢爱敢恨。
隐约看见自己的波鲁克不禁感叹:「看到你就觉得,人类还是有希望的。」她成为他扞卫理想的人质,而他是她所向往的勇士。傍晚睡前,菲儿在一瞬间看见波鲁克的人形,一喊他又消逝踪影,後来的《霍尔的移动城堡》也用了类似手法在苏菲身上——当夜里的魔法跟着喧闹的城市入眠,本该姣好的样貌才得以露出喘息。
说不定这世界从来都没有改变我们,我们只是太习惯用同一个角度衡量自己,而未发掘近在咫尺的出路。看波鲁克为了保护菲儿的纯真与未来时,不也同时拉了自己一把吗?
《红猪》教我的事2:接受长大的无奈,理解他人的苦衷
《红猪》台词金句:不与世俗为伍。哪怕这是自己许给自己的诅咒。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作为故事主角,波鲁克有一项英雄原则——他不杀人。
他想起当年自己是战空中唯一的幸存者,可是作为飞行员,他们的墓地在天空,因此他明白战争里人有自己的不由衷,所以自己不做的事情,没道理要求别人也不做。
小时候听见波鲁克对昔日战友说:「不能飞的猪,就只是猪」时,没能立即接受到这层讯息的意义。长大才懂了:成长的本质不是提高,而是变得复杂。至少他很珍惜内心仅存的那块净土,为了不失去自己,以别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去交换,毕竟一个人能够知道自己是谁,比扮演别人眼中的完美角色还要幸福且重要。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吵闹的酒吧和独来独往的波鲁克形成强烈对比,除了飞行艇在空中遨游和女人们的独白镜头,其余画面几乎是阴暗而缓慢,像是不断重复的枯燥生活,有人沮丧、也有人乐意享受。
墨镜虽遮掩了波鲁克的黯然双眸,却隐藏不住他交集百感的呼救,也许步入中年的他也还在摸索,成长究竟意味什麽?这过程中,我们不免丢失一些曾经的自己,甚至开始接纳过去讨厌的成分,但也是此刻我们更懂得珍惜、看得清成败仅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粒细沙。
终有一日,我们将不再计较结局的完美与否,过好当下,便是偿还年轻时的种种错过。
《红猪》教我的事3:愿我们到老能保持自尊,活得认真
《红猪》台词金句:生命中最艰难的那段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这样,学到更多的是坚强,而不是感动。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对喜欢的事情,我们都有过一展抱负、奋不顾身想证明的时期,如果被嘲笑了,会觉得气馁或愤怒,反而是成了大人,我们不再费心解释,也不再有时间任性,哪怕惨不忍睹都要硬着头皮站起来,笑一笑就当作没事。
对菲儿来说,这种考验是身分阻碍;对波鲁克来说,是自认不够格。因此当波鲁克看着目光炯炯的菲儿,他无法理解她在男权至上的环境,需承受多少不信任,仅仅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因为涉世未深,但除了他以外,在人人怀抱信仰的餐桌上,他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们常用「自己被社会化」来解释自主放弃的单纯,然而长大应该是令我们更懂得用理性去应付现实,而非像年轻时莽莽撞撞不顾後果。虽然波鲁克和菲儿在此有了年纪和阅历上的强烈对比,但他们都很尽力扮演属於自己年华该有的样子,人的想法本就会随着年龄渐长而变化,无论年少或年老,我们都不可遗忘这个本分。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至於美丽的吉娜,她做足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靠近,把自己活得迷人又精彩,剩下的那一分,留给对波鲁克的期待。
活在现代,我们都认为一切情情爱爱是自由,那时候觉得只要相爱就能走到白头,可爱不爱、能不能在一起、会不会结婚,是三件事情;吉娜对着天空打赌,只要那个人降落在这花园,她便自许终生,但失去过挚友的波鲁克没再敢大意,他从来都只远远向爱人招呼,却不肯走到她身边。
倒不完全是害怕去爱,而是过了轰轰烈烈的年纪,会更倾向适合的对象才能让关系走得长久。
这件事给许多仍怀抱追求的人打下预防针,在受伤害前停止痛觉,但感情不是病毒,不怕一次次结束,怕的是什麽也没发生;这个道理联想到前几年疫情时期的严峻生活,让人感受特别深刻。很多过去犹豫很久的事早就该去做了,虽然内心有些惋惜,但波鲁克的故事提醒我,抓紧机会就永不嫌晚,尤其中年,更显其韵味之醇。

图片来源: 1992 studio ghibli 红の豚
相较其他吉卜力的动画作品,《红猪》从未强调给我们保持初衷、好好活下去这样的励志鸡汤,比较像是把所有吉卜力电影得精华浓缩成一颗定心丸,告诉我们既来之,则安之,总有天我们定能全心全意地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但愿我中年之时,也活得如此灿烂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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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 年代,地中海地区航行的船只经常遭受驾驶飞行艇的空贼集团打劫财物,而他们的克星,就是驾驶一艘红色飞行艇、以追捕「空贼」赚取赏金的飞行员波鲁克,这个由於不明原因被魔法变成猪的男人,大家都称他为「红猪」。
「空贼」中的曼马由特队被波鲁克打得抱头鼠窜、颜面尽失,因此决定找来美国的飞行好手对付波鲁克,两人将进行一场以荣耀、女人和金钱为赌注的空中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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