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够,耳朵帮你读:专访有声出版遍路文化──《提案》8月号「消失在风中的镜子之城」
撰文 提案編輯室.攝影|楊雅淳.採訪場地|本然生活nisarga cafe遍路文化在成立不到半年的时间,推出十六本有声书的产量,而决定投注大量时间、心力制作声音产品,起心动念来自漫游者总编李亚南,对不同阅读方式、诠释都感兴趣的她,平时除了看书,也爱看书评、文学评论,同一文本,不同人读会有不同观点、看法,这点很让她着迷,而「声音的传达」更是从小孩时期就开始好奇。
「在我整个阅读、求知的过程,声音,其实占了很大的一个角色,我对於用语言表达这件事情是很着迷的。」亚南回忆到,小时候抱着收音机听广播,研究声音从哪发出来;大学听课,讲师专注的表情、迷人的讲课声音会让人更专心听课,到在後来的工作领域,她也主动接触法文、德文、英文不同语言的有声书,始终相信声音是很有魅力的,绝对能让读者感受到,「电影《英伦情人》里面,男女主角在念小说,他们的声音都这麽棒、这麽迷人,一定要听的啊!」亚南说。
尝试、修正,完成一本有声书的制作
热爱尝试新事物的亚南,找来吴巧亮成立遍路文化,起初对焦时,并非是锁定有声书出版,反而是脱离对书的思考,定焦在做内容的想法「让内容呈现能有更多变形的可能性」。当台湾声音产品尚未成熟,没有前例、标准制程可参考,初期团队更只有个位数人力编制,流程只能靠自己摸索,同时得兼顾产能与营收,巧亮说到,前期很辛苦的状况,常常是「边做线上课程也要边做有声书,编辑常常一面录音、修音档,一面要赶快寻找资源谈企画案。」
一本有声书的制作,从决定主题,到编辑开始想像、诠释这个文本的声音应该是如何?「选声」是需要耗费时间与心力来回沟通的环节。「在联系过程中,要花满多时间跟文字去联系,去描述我要的那个声音,这其实有点难形容,比如我要跟别人形容自己的声音也有点难度。」而试听跟实际录音,也可能有差异,每个人对於同一文本的认知不同,声音状态能否维持不变也是考验。
进到录音室,持续录音三、四小时已是人体极限,声音一有变化,很容易被发现,例如,配音员开始有累的感觉,耳朵是听得出来。扣掉试音、休息、调整,最後真正能用的音档大概剩一半,一本书往往经过数次录音,录制期有时长达一个月。除了时间限制,也会有种种状况发生,像是衣服摩擦声、吞口水声等等,是要尽量避免的杂音,都是边做边学习,建立起标准的录音流程。
录广播剧时,声音导演在现场的角色更是重要,声导会听出声音需要调整的地方,并立即给出建议,巧亮举例「比如,一个段落听过去,我觉得都没问题,但声导会突然喊:『cut!你刚刚那句情绪再空一点』像这样我很难理解的描述方式,但是,专业配音员都能马上知道并调整」,亚南也用编辑技巧来补充说明声导的角色:「就像编辑在看稿时,也会直觉反应,哪边需要加小标,这边加一个box,或是哪边文字需要再润饰口语化一点」同样有着敏锐度跟专业语言在。
有着编辑背景的亚南和巧亮,也将制作声音产品的心得,藉由编辑技巧所学,加以转换、运用。不同类型的声音产品,制作方法及重点也不一样,巧亮说「做线上课程,主要从讲师出发,重新包装、设计内容;有声书则是决定好品项,寻找合适声音诠释既有内容」,亚南则用编书方式来解读,「做有声书,感觉好像在做翻译书,而做线上课程,就像巧亮说的,像是做自制书的感觉。」
好的内容,读者乐意体验多样化的阅读
投入有声产品前,也有其他不同讨论──害怕纸本阅读被取代,会不会愈来愈多人不买纸本书籍?这样的担心,在漫游者推出电子书的初期也是。面对类似情况,亚南则是回到每个人的阅读经验来看待,「只要能够阅读,能够追求知识,并不在意是用什麽样的形式,因为载体、网路的关系,有新的阅读形式出现,应该会觉得高兴。」新的载体,读者的阅读体验也能多样化,是一件好事。
巧亮也说到,观察到目前,发现纸本书与有声书的关系是一起正向成长,只要读者喜欢,同一个故事,他们会愿意用不同方式来阅读,「我们出了有声书,让读者多了一个选项,在阅读上是扩充放大,反而不是瓜分市场的担忧。」
遇到的困难与原先的想像,不断被更新
实际上遇到的困难,巧亮提到,最明显感觉到的,是大众对於付费听内容的接受度,还在培养习惯的阶段,也验证亚南事先的考量。要让大家愿意花时间、花钱来学习内容的难度比想像中来得难突破,尤其当疫情出现,对经济造成冲击,也是一大影响因素。
访谈过程,亚南和巧亮对於做内容这件事,并没有固定框架,持续地观察、调整,思索更多呈现形式,如巧亮分享,以往挑选做有声书的文本,第一考量是读者对文本喜爱的程度,第二是能否转换成声音,并不会觉得图文书是合适选择,但看到人工智慧的发展,手机里内建的健身APP能让人跟着运动,她也开始想图文书被制成有声书的机会。未来遍路文化在商品类型上不会局限,也会继续制作好的内容,让读者在阅读、吸收知识的体验有更多可能。
漫游者文化总编辑|李亚南
遍路文化执行长|吴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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