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起图画书的珠链──让世界变得更美丽的艺术家芭芭拉.库尼
撰文 莊世瑩(小大繪本館講師)诚品书店特别与书评媒体Openbook阅读志合作,为喜爱图画书的大小读者,精心规画「儿童绘本大师」系列报导,每个月为大家介绍一位当月出生的世界级童书大师。邀请读者一起来逛游多采多姿的儿童图画书世界,也为大师热闹庆生。
以《花婆婆》闻名於世的图画书作家芭芭拉.库尼(Barbara Cooney),从小就酷爱阅读,并在母亲的支持下尽情发展绘画的兴趣。大学毕业後,重度嗜读的库尼想到为书籍绘制插图。她找到的一份工作,要求以黑白方式思考图像,於是她开始修习石版印刷和蚀刻版技法,尤其深入钻研刮画板的技法。在她日後创作的110余本书中,有超过35本使用这个技术。
从黑白走向彩色,精心重建每个故事的历史背景
库尼以黑白艺术家的身分进入儿童读物领域,50及60年代大多以刮画板创作。这个技法的工序相当繁复,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印刷条件对艺术家是限制,更是考验,库尼因此锻链出更精致的笔法,以及对自我高标的创作纪律。1958年出版的《Chanticleer and the Fox》,库尼得到了使用五种颜色的机会,如同女娲用五色石补天,她以五色灵活交错并赋予象徵意涵,创造了丰富多彩的图画语言。直到今日,这本技法乾净俐落、复杂精细的作品,仍是刮画板艺术中完美的经典范例,更获得1959年凯迪克金奖的殊荣。
经历了将近20年的黑白创作,金奖的荣耀缓解了出版社对她的限制。库尼受邀为法语版《鹅妈妈童谣》绘制全彩的插图,为了这个令人兴奋的机会,她带上4个孩子一起去巴黎过暑假。她在那儿工作、学习语言,拜访美术馆和古蹟,更开启了日後20年的旅行生涯。在摆脱了廉价印刷的束缚後,库尼不断尝试新技法和新媒材,以不同风格配合每本书的主题。但即使转向不同的创作方法,她仍保留了长期在刮画板创作中千锤百链的流利明晰线条。
不再只描绘他人,以余生诉说自己的生命故事
相隔21年後,她再度於1980年以《驾牛篷车的人》获得第二座凯迪克金奖。这部作品昭示着库尼的新风格已经完全成熟,她掌握压克力颜料温暖的特性,混色运用营造出朴拙的质感,带着浓厚的民俗风味,来表现新英格兰地区1832年的风土人情。舒缓优雅的画作配合着抒情的诗韵,流露出小镇和乡村的季节气息,也刻画了人类、动物和大自然相濡以沫的情感。
1982年出版的《花婆婆》是库尼最广为人知的作品,这本书如同她的自传,书中无论是到远方旅行,还是老了住在海边,始终自信从容前行的艾莉丝,心怀「为世界做一件更美丽的事」的愿望。深受西蒙.波娃思想影响的库尼,藉由艾莉丝自主的行动和抉择,坦率的表达自身的信念。这本书透过色彩的调和、构图的平行透视和人物形象的质朴大气,给予读者开阔、平静和舒展的心理感受。库尼没有丝毫的说教暗示,以图文向读者示范如何有意识的过生活,为自己想像未来,并且毫无畏惧的向前走。
在83岁溘然长逝的半年前,库尼出版了最後一部作品《篮月》。为了呈现书中编篮人的生活场景和技巧,年事已高的库尼依然亲自走访塔可尼克区山地,详细记录景物,描绘编织木篮的所有步骤。直到生命的最终,她都未曾停下创作的脚步。库尼曾说:「图画书像是一串珍珠项链,图画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细线,细线没有珍珠不能美丽,项链没有细线也不存在。」珍珠的生成起於痛苦,库尼的人生也曾经历无数考验,图画书正是她屡经岁月淬链後的闪耀珍珠。她以持续不懈的创作串起这条人生珠链,以温润和独特的艺术光彩,让世界变得更美丽。
延伸阅读──
1.《花婆婆》(三之三文化)
小女孩答应爷爷,要做一件令世界变得更美丽的事。
她一边散步一边洒种子,第二年春天,小镇里处处都开满了鲁冰花
2.《艾玛画画》(三之三文化)
在艾玛七十二岁生日时,孩子们送她一幅家乡的画,
艾玛觉得画中的家乡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像,於是她决定自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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