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失败会成为下次行动的养分。」这句话时常以不同形式或描写方式出现,但大多人对此都是不屑一顾;若能成功,谁想要面对失败袭来的痛苦与不安?但是,在人生历程中,我们往往面对挫折的经验远多於享受成功。
迎来一次成功前,我们都会经历无数次失败,但我们都只会看见别人轻易地成功,自己无数次的失败经验;不断投入到焦虑的情绪中,责怪自己、人生和周遭一切事物,而小说《防守的艺术》透过棒球为题,实则探究当人生遭遇挫折时该如何面对、调适这项任何人都会遇到的人生课题,并给予崭新方向。
本次邀请卢建彰导演一同来谈谈这本富有深刻哲理意涵的小说,从中获得怎样的人生启示,以及与现实产生的连结;如何看待自己的失败,并持续打磨自己,迎来成功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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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凡玩游戏、看体育比赛……既然这些行为都和人类生存无关,为什麽我们这麽执着於此?
《防守的艺术》为这问题提供了最好的解答。本集邀请广告导演卢建彰聊本书,我们将听卢导分享他对本书的感想、棒球「高失败率」特性与人生的关联,以及在人生这场比赛中,我们如何打磨出属於自己防守的艺术。
《防守的艺术》故事大纲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防守的艺术》从书名便可知晓,这是一本从棒球这项运动作为起点的小说。故事以密西根大湖西岸的卫斯提许学院崛起的棒球界明日之星——亨利.史格姆山为主角,优秀的球技使他被视为能够登上大联盟的奇才。
好景不常,某次比赛的传球失误,造成灾难性的结果,这让亨利一路积累的信心跌落谷底,失去以往的手感,对棒球开始产生质疑与畏惧;然而,现实却不容许亨利停下脚步,他的迷惘与困惑,也间接牵扯到队友与伴侣的未来命运。
亨利该如何突破僵局,在人生赛场上做出最符合现况的抉择,面对巨大的挫折时,又该如何面对直面而来的痛苦与不安?《防守的艺术》以棒球作为媒介,实质细腻探究每个人在生命历程中面临过的困扰,为你我人生的烦恼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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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是棒球?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防守的艺术》一书介於一个神秘的界线,原因在於,对於棒球这项运动一无所知的读者,能够透过作者创造的世界观顺畅阅读也不受影响;但若要选择一项运动作为本书作为描绘对象又非得是棒球不可。
对於这项问题,卢建彰提出他的看法:「《防守的艺术》如果你要说它是棒球小说当然也可以,但我觉得它比较像是生命小说。」在书中,若除去棒球元素,所描绘其实就是当一个人面对人生的困境时,该如何直视不安的自我,并想尽办法突破现状,为自己的人生做出抉择。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而这本小说巧妙的点在於,面对这项问题,作者查德.哈巴克(Chad Harbach)以棒球的语言作为伏笔,作为这项课题的解答。「棒球在美国人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卢建彰提到,美国经典作品《麦田捕手》同样也是以棒球作为比喻的媒介,《防守的艺术》书名中的「防守」更是棒球这个比赛项目重要的环节;作为游击手的亨利是场中最忙碌的成员,因为他需要接最多颗球:「就像这本书一样,棒球其实是防守的艺术。在谈防守艺术时,你不觉得人生更多时候到最後反而是防守的艺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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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建彰进一步提到,在当今社会,会发生越来越多人们无法预料的状况,许多措手不及的事件不断在生活周遭发生。这时候,比起记忆力、运算能力、观察力,更重要的是自我修复、疗癒的能力:「所谓防守的艺术,就是面对挫折你要如何面对?书名其实就已经提点这本书的精神,书中并不是讲述防守的艺术而已,而是当你的人生中面对挫折,你可不可以保护自己、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面对挫折的勇气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当你面对未知,你可不可以有勇气面对可能会出丑的状态,且能不能承担後果?能不能接受别人责难的言语,还有批判的目光?」卢建彰认为人生当然有成功且闪耀的时刻,但也一定会面临搞砸、失败的瞬间,当认真投入一件事,却发现自己遇到难以承受的挫折时,该如何鼓起勇气去面对、处理烂摊子?
而小说正是将这一连串的过程以细腻且深刻的文字描绘出来,这样写实的体悟,正是精彩之处:「作者非常了解人性,我说的是理解人性。不是那种勾心斗角,而是对於生命那一个困惑的事情上面,描写得非常深刻。」卢建彰提及这本小说之所以让人引起共鸣之处,除了以棒球这项热门运动作为基底,更重要的是其刻划的迷惘是你我都曾经遇过的人生困境,或许到现在依然未曾获得一个明确的解答与方向。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所谓防守的艺术,也包含你可不可以好好重新定义在场上的价值?」卢建彰表示,从他的角度来看,一个人若愿意投入在工作、学习就已经非常了不起;因为没有一件事情能够顺着自己的意愿发生,人生总会需要面对很多讨厌的事。
卢建彰以自己进入广告业的经历对照,广告产业的提案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需要经过多次的失败,反而一次成功的提案才是反常的情况:「天上的几颗星星,它们排成一直线,然後发出一道光,穿过宇宙到你心中,那反射到我眼中,就是那麽、那麽的独特。」卢建彰笑称一个广告提案能够通过,就是如此遥不可及。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因此,在一次次的驳回中,如何与失败共处、接受挫败带来的失落,并隔天依然可以打起精神,继续面对一连串的打击这点就相当重要;若将人生视作一场游戏,就必须意识到自己是个玩家,要尽情享受游戏,否则会被游戏所局限,变成被玩的一方。
只有自己无法缺席的故事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尽管努力面对,结果不一定就会赢,甚至多数时候还是会输。」卢建彰提到,当我们面对即将失败或是已经失败的局面,却试图努力抢救挽回,就算最终陷入死局,那仍不算完全的失败;真正的失败是,一旦没有外界的称扬,就无法好好看待自身付出的努力,并认为一切都毫无意义,这才是真正的失败。
这并不代表外人的眼光不重要,相对来说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真正需要面对自我的人,最终还是自己。看似是群体动物的人们,在某些定义上却是孤单的:「不管你开什麽车、买什麽房子,你的银行存款有多少,最终都要回归一件事,就是你赚再多钱,你睡觉只能睡一张床,然後在床上,你得面对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卢建彰说。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有些人生难题,无论旁人怎样提点、开导,若自己没有想通,那一切仍是无效,因为无人能够真正透析对方心中的真实想法,唯有自己才能解除如此纠结困惑的局面。
超人电影中,超人总像是算好时机般在紧要关头准时抵达,完美解决问题,让城市恢复秩序与和平;但现实生活往往不会如此顺利,名为人生的电影中,可能没有超人这号角色,也不会从天而降一位万能的救世主。唯一会永远在场的人只有自己,因为这部电影中,你就是主角,当失误发生时,就必须面对处理。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这时,正是文学存在的意义:「文学才能让我们在灵魂受苦的时候还能活下去,就像跑步、运动这些看起来好像无用,但对人生来讲,这些才是最有用的。」卢建彰举出文学存在的意义,透过阅读,让灵魂与文字对话,重新定义在生活中遇到的挫折,这些文字可能在某一刻突然给予自己重大的启发,让你知晓,现在所遇到的挫折,或许迎向充满笑容的未来。
对於人生,我们该执着的永远不是每场比赛赢得多少分,被数字绑架,而是能在被现实的数字伤害後,依然能够活着赢过这些数字,再度迈出脚步前往下一场比赛:「作者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把他的心意传达给你,」卢建彰一语道出《防守的艺术》中最深刻的意涵:「当你是一个受伤的灵魂时,你可不可以帮自己贴上OK蹦,而不是哭闹地像个婴儿一样;就算像婴儿哭闹也好,但婴儿哭闹玩会笑喔,你有没有能力笑出来呢?」
我们一生的课题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如果我们想像生命是把尺,上面有刻度的,真正会刻下下来的,恐怕都是一连串的失误吧。」卢建彰笑说,我们人生中回想起的往往不是被夸奖的瞬间、获得奖项的时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想起的,通常会是被骂到狗血淋头的记忆、做出的决策有着重大的疏失等失败回忆。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这些失误与失败被我们放在心上,在下一次的行动中,试图避开上次犯过的错误,不断调整。这样看来这些留有深深痕迹的失误还称得上是失误吗?
卢建彰聊到,我们在阅读文学作品时,通常会看见书中角色面临挫折与痛苦,并在其中苦苦挣扎,很少有小说的人物一开始就风生水起,丝毫没有遇到任何烦恼,因为这样的作品无法赢得读者喜爱,无法引起共鸣。故事中的角色,最後可能是他人眼中的失败者,没有任何长进,但角色却释怀,勇於面对自己的平凡、懦弱,继续活下去。
图片来源:《传奇42号》_IMDb
「对於失误的释怀,搞不好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功课。」卢建彰对於面对挫折这件事做出总结:「而且这份功课恐怕要一路做到我们把眼睛闭上的那一天,然後这份功课做好,没有老师会称赞你,但你自己会好过很多。」
挫折是每个人人生必经的历程,而面对挫折该如何防守,继续站起面对未知,在接续的人生中持续挣扎奋斗,就像卢建彰所说:「虽然这些数字伤害你很多,但是你一边哭,然後你又一边笑,拍拍你的手套,把上面的灰擦掉,继续去打下一场比赛。」
▌消化曾经的失败,重返荣耀
当一个人失去信心时,该如何面对失败,重拾自信,继续向前迈进?
棒球新星——亨利.史格姆山德凭藉优秀的球技在场上拔得头筹,但却因为一次的传球失误使他陷入迷惘;他该如何恢复手感,在人生十字路口做出正确的抉择?
▌对抗挫折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