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依玲,目前載入70%—《在燈暗的時候唱歌給自己聽》
撰文 許瞳.攝影|劉璧慈.採訪場地|現流冊店
蔡依玲,三十代女子,樂團主唱,すき家牛丼絕對不拌派。在樂團寫出第三張專輯前,寫了人生第一本書。書名落定之前,有點忐忑不安,當終於與責任編輯抵定書名《在燈暗的時候唱歌給自己聽》時,她偷偷提著書名去算命,隨後發文:「穩了。」
名字裡的「燈」字用得巧:「我和編輯來回討論了一陣子,覺得其實這個『燈』好像也可以比喻我演出的狀態,燈亮燈暗像是一個開關。」燈暗是下台過後的事,一種眾生平等的美與真。她筆下的「美」是昏暗不明的生命裡,把奇形怪狀變可愛的能力;「真」是一種悲觀的樂觀主義,了悟世界上的許多沒辦法,所以放手擇己所欲。
燈的明與滅,照亮了事物你我的邊界:「我好幾年前看過一個周渝民的訪問,說他踏出家門之後就是周渝民。」在演出時得要為人而唱,但散文裡頭的依玲,走下舞台、行經的打工咖啡店、小學教室、諮商室乃至深夜牛丼店,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那裡「人」的單位無關乎身分與標籤,而是善惡七情的集合。

聽團、做專輯是樂器間的對話,書寫則回歸個人生活,然而動筆之後,依玲發現其實寫書即使較寫歌更自由、綿長,卻也是一種玩團:「我很依賴編輯,很多事情都需要她的意見。事後回想,這個狀態很像是在玩團。我不是很典型的作者,看待與他人的互動,常是用玩團的角度來看。」
之所以信念如此,是因「玩團」不只是許多人共同拿起樂器,更是「回到人與人在一個空間裡互動,為了一爭執、討論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音樂生涯十年有餘的依玲,玩團這檔事已內化為性格,即使哪天成家立業、開啟退休生活,仍會在各種團體裡站定發聲位置,因為「就算不一定要當明星,我也永遠想在世界上找一個地方,讓我能用我的方式說話。」


文火耕散文的獅子女
站在台前大聲唱的依玲,本質是個心細敏感的內向人,寫書之際曾煩惱該如何捕捉那些無疾而終、昏暗不明的回憶,也曾顧忌如何將身邊人事納入故事。所幸書寫過程,與筆下當事人分享草稿,得到了更多連結反饋:「我心中寫作的姿勢,是遠處有一個假想敵手,而朋友坐在一旁陪著,和我一起商量如何應戰。」
散文作為非虛構書寫,宛如化記憶為養分的火耕法。關於如何保護筆下之人,依玲說自己的筆力,大概是文火煮青蛙,除了事先共享草稿,文中也幾乎只有當事人能讀出自己:「好比『我要保護你,才能欺負你』關於你的事我不說,可是我知道喔。」倘若不服也可來辯,就像曾與家人談起家庭記憶後,姊姊也開口分享自己版本的故事。依玲說,期待也緊張姊姊讀過新書後的感想,話裡有上升獅子女的傲氣。


左|許瞳(作家/採訪者)、右|蔡依玲(本書作者/淺堤主唱)
《燈暗》書稿裡,有篇〈蔡依玲與蔡依林〉,想望生而為女、或作為一個活入他人眼光的「社會我」,該如何活出真正的自己。那麼從初出玩團、機車前座載著一盤效果器的蔡依玲,時至今日完成度來到幾趴?「大概70%吧,比及格再好一些,但有些隨著年齡才會得到的東西還沒有來。」
那有沒有所謂100%的蔡依玲?大概是人與作品合而為一的終極狀態,而那不必然得透過音樂抵達:「我想成為一個超越載體的人,達到一種『只要我出現,無論表達方式是什麼,大家就能有所收穫』的影響力。「作品就像從自己肉體分出去的孩子,會留存於世、欲啟發他人。
最近依玲想到的目標是吳念真,一種文化標誌,而終極型態「可能是媽祖吧!」倘若世事真有天已註定的劇本,創作便是打開一種意識的天線:「我想極力用肉體以外的東西去感知,才能掙脫這個已經被寫好的程式,追求那靈光一閃的時刻。或許我的任務就是和大家去尋找那樣的時刻、進行破壞,讓大家有覺醒地去活出自己。」

左|蔡依玲(本書作者/淺堤主唱)、右|許瞳(作家/採訪者)

《在燈暗的時候唱歌給自己聽》
作者|蔡依玲
出版|悅知文化
▌活動預告
《在燈暗的時候唱歌給自己聽》新書分享會
❍ 台中場——在無人島上也要繼續創作
時間:8/30(六)14:30-15:30
地點:誠品書店 台中中友店 11F 環形書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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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場——北漂、出走、徵室友
時間:9/6(六)14:00-15:00
地點:誠品書店 松菸 3F FO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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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雄場——自我覺醒的成長史
時間:9/7(日)15:00-16:00
地點:誠品書店 高雄大遠百店 17F 書區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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